“怎么就不过脑子了?而且,我明告诉你,我也有个计划,你要听么?”
“你说说看。”——而在3分14秒后,我会为我自己的这句草率的话后悔不迭的。
赵嘉霖笑得有些轻佻,也有些轻蔑,也充满了高傲的自负和戏谑:
“你知不知道啥叫”女绿“?”
“知道啊,不就是那种女生有绿帽癖的、喜欢看自己男朋友或者丈夫跟别的女生、甚至多个其他女生……不是!你等会儿,你要干嘛?”
“很简单啊。”
赵嘉霖又轻佻而有些急切地笑了笑:“我是最近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性癖好的,而且我查过了,喜欢”女绿“的女孩子,是会跟着自己的男朋友或是丈夫一起去在外面风流快活的,哪怕自己的男人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她们都会怂恿自己的男人去泡夜店、去做那种私密SPA按摩、去找楼凤和发廊小妹,甚至还会篡夺自己朋友里面比较放荡的女生、或者是自己花钱去找一些妓女装成自己的闺蜜,让她们来勾引自己的男人。而在自己的男人在别的女人身上尽情快乐和释放的时候,拥有”女绿“癖好的女生们,她们则会像在看着一件艺术品、欣赏一场活色生香的戏剧一样,在一旁观赏自己的另一半在其他女生身体里的进出、冲刺——你说这些事,身为一个”女绿“都做得到,这样的话,跟着自己的情郎一起去一次经营着色情娱乐的温泉山庄又怎么了?”
我不知道她是故意装疯然后挑逗我玩,还是在真的发疯,但是这会儿我不想闪躲但也不愿意顺着她的话来,因为如果真的由我俩去单独行动的话,搞不好真容易能把命搭进去:“所以你要装成我的女朋友,还是老婆呢?”
“都行。”
赵嘉霖眯着眼睛挑着眉毛,嘴唇妩媚地朝上弯着,“实在不行,本格格给你做一天情人也行。”
她说着,还故意靠近了我,冲着我的脖子呵着温温的气息,并伸出了手,用着食指在我的衣链上画着圈。
但我却严肃而冷静地一把抓住了赵嘉霖的手腕:“嘉霖,你可别拿这种事情开涮。”
“怎么?我送上门,你这个”小混蛋“,怎么不乐意呀?”
一瞬间,我终于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四个字:自暴自弃。
“我是”小混蛋“,但你可并不是个女流氓。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说得露骨点儿吧:假如现在我在你面前,脱了个全身精光,然后当着你的面儿跟别的女生用各种姿势做爱、我还要把我的私处展示在你的面前,你会乐意看么?”
“哈哈,你是在勾引我么,何秋岩?”
赵嘉霖说着,把她的脸对我凑得更近了:“而且,你怎么就知道我没看过你跟别的女生做爱呢?你难道忘啦?你在宿舍里,在你妹妹身上忙活、把那么可爱文静的一个小姑娘摆弄得叫喊连连的时候,正是我在门口录的视频,然后传给的夏雪平的呀!说起来,嘿嘿,我还真有点意犹未尽!我还真想再看看你再在别的姑娘身上,进进出出的样子呢!”
“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紧紧捏住了赵嘉霖的手腕,甚至对于她突然从一个“冰格格”变成现在这样没喝酒就撒疯的如此轻慢的态度我都有些愤怒,“你我不是情人,你我是一个小组的专案组的警察——倘若咱们俩,真的按照你所说的,去了温泉山庄,到时候,在他们的地盘,四处都可能有人盯着、都可能有摄像头的。据我所知,你伊尔根觉罗三格格并不是个放荡的女人,而且你我可是连手都没拉过、嘴儿都没亲过,更别提一起上床云雨了,这些细节,对于那些看着欢场的家伙们以及被万人睡过的女人们而言,我俩只要是有一点儿不像爱侣情人的小举动暴露出来,他们就都会知道你我是装的!事到如今,我实话告诉你,在打掉”喜无岸“和”香青苑“的时候,我都有几次差点没命,更何况是我俩一起。嘉霖,我真拿你当朋友。你听我一句劝,别玩火!更何况,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你咋不去跟周荻说?你俩正好是现成的夫妻,你说你要扮”女绿“,这不也都是现成的事情么?”
听我将话说到这儿,赵嘉霖这才彻底抛弃了刚才用来伪装的风情,露出了真挚地、十足地悲愤的表情:
“我正是因为恨他,我才找的你!我也知道你是把我当成朋友,我也才找的你!而且何秋岩,你是在夏雪平面前自惭形秽惯了吧!我也听说过几个母子之间产生乱伦感情关系的事儿,但为什么人家都是儿子主导、把当妈的控制得死死的,你却要当她的舔狗呢?你为什么就觉着自己不行?你就一辈子都觉得自己不如夏雪平是么?你为什么就一定认定了,我俩不可能活着从”知鱼乐“里面出来?”
而正是赵嘉霖的这段话,才真正戳中了我的脊梁骨。
“……可是我俩凭什么从里面就能活着出来?专案组和情报局行动课那么多优秀的特工和警察、那么多的高手都没有……”
“很简单,就凭我是明昌国际董事长赵景仁的女儿!在东北这块巴掌地上,敢惹明昌国际的人,我还没见过!而你,你再怎么说,也是”东北捕王“夏涛的外孙,对吧?你既然是怀疑天网的人不少都在警检法系统里,而你外公怎么着都算得上是他们的祖宗,我想,他们如果真的发现了你我的身份,尤其是知道了你是谁,他们也必然不会为难你的!何秋岩,我知道你清高,你来市局第一天的时候,你根本都没跟人主动讲过你到底是谁,但是你知不知道,恰恰正是你我的出身,就是高于别人的地方?我先前也一样,我不愿意把自己的家世、甚至连自己的满洲血统我都不乐于挂在嘴边;现在我想明白了,这些本来就是自己的资本,与其让像周荻那样的人占便宜、与其什么都不干却还得承受别人在背地里嚼舌根子,那你我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而你别忘了,我们并不是要利用这些去撒野,我们俩只是单纯去逛逛,去风月场见识见识而已!如果这件事,凭我们俩一己之力就能做成,将来见到你我该低头、承认我们并非一无是处的,那还不是周荻和夏雪平?”
紧接着,她又跟上了一句话:
“到底是借着祖辈跟家里的名声,好好地活出自己的精彩来,还是你一辈子都活在夏雪平的阴影里,而我一辈子都任由周荻看不起、却还要被他占便宜,何秋岩,你好好想想,到底咱们俩应该选择哪条路啊?”
我松开了赵嘉霖的手腕,又看了看她那双已经被执念占据的双眼,我又低下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真的想好了?你确定你这不是因为知道了周荻和夏雪平之间的私情,而跟他俩故意置气?”
“事到如今,这件事跟他俩之间那点儿破事儿已经没多大关系了。我是为了我自己的自尊!你也是个有尊严的人吧,何秋岩?”
我点了点头。
“你这样吧……你还是稍微等两天,我去安排安排。你等我消息。到时候,你我一起去。”
“好样的!这才像话。”
我一时间有点不敢再去看她,转过身回到了办公室里。
正好傅穹羽准备关灯回寝室,于是我便跟着傅穹羽一起回到了他的宿舍,跟他安排了一下,然后我便也回屋休息了。
——我知道我实在是说不过赵嘉霖了,倘若我再跟她劝阻,指不定她能干出来自己单枪匹马往温泉山庄里闯的事儿来。
真要是那样的话,她肯定会没命的……
其实在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收到大头跟牛牛的轮番微信轰炸,但就因为前些日子全国上下发生的这么些烂事,我也没及时地做出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