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剩下点东西。
是声音。
滴答。滴答。
等到所有人再次恢复光明的时候,就先听到耳中一种死寂的不协调。
血,滴在了表面上。
是严是虔的血滴落在地面上。
同时,更是闻望寒的血,滴落在了严是虔的脸上。
当啷——“咳——”
不畅的呼吸,从喉咙里还没发出,与滚落在一旁、已经出现大小裂痕而喑色下去的斩马刀,被冻裂成了闷不做声的碎片。
闻望寒的枪穿透了严是虔的身体,小半截枪已经插入了深深陷落数米的院地之中。
严是虔在枪下垂着头,满地的鲜血已经凝聚,像一些撕烂的红色天鹅绒摊在他的脚下——
而他自己,也像一块被洞穿的红纸,单膝也弯出折痕,几要跪倒在地。
四周骤然又变得吵闹起来。
严是虔听不见他们在叫喊什么,只觉得吵。
像那天的麻雀。
他握住了枪柄,抬起头来,看向了闻望寒。
闻望寒什么都没说,他杀人前从来不说话的。和死人有什么好说的。
闻望寒身上的绷带有鲜血浸湿的痕迹,似乎伤口又崩开了。而同时,一道微不起眼的血线从他的颈侧上流下,滴在了严是虔的脸上。
严是虔其实已经视线昏红,但越过闻望寒的肩膀,他看向了某个方向。
懒得看了。
“我今天,要的不只是首席。”
“我还要我的的命。”
严是虔咳出两句只有闻望寒能听见的话,然后缓缓笑了,话音,却止于此,膝盖却渐渐地挺直了起来,像取代了一句没有说完的话,试图站起。
他知道闻望寒有着可怕的直觉。他再一次听见了。
『我还要和悠。』
闻望寒的额头上清晰地绷出青筋。
冰海之上的冰川之所以可怕,那是因为没有人见过海之下还隐藏了多少东西。
砰——
闻望寒抬起腿来,一脚踹上了严是虔的肩头,狠狠地踩了下去,要将他踩至跪地。
“你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