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更加刺激他的凶性,不顾一切抽出护卫佩刀,定要眼前儒雅青年血溅酒楼。
可是刚迈出一步就跌倒在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裤子被人褪到了脚脖子,将他绊到了。
风胜雪见那公子哥此刻光着腚在地上蠕动,要多滑稽就多滑稽,他也忍住不笑出声来。
江听涛收敛笑声,收起折扇负手身后:“小惩大诫,让尔等警惕!还不快滚!”
两名护卫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出门就踢到两块铁板。
二人不及多想,一个扶起主子,一个手忙脚乱帮他穿好裤子,架着他头也不回的出了酒楼。
风胜雪并未上前搭话,只是轻笑示意,然后又开始吃起饭来。那儒雅青年则是自顾结账便出了酒楼。
一炷香后后风胜雪来到渡口,正好渡船向着乘客们缓缓驶来。
上船后不一会便下起了如丝细雨,伴随着微风,一幅云雾模样,烟雨蒙蒙便是说的此情此景。
风胜雪此时躲进船舱避雨,但见一人立于舷边,凭栏观雨听潮。
“竟然是他?”
风胜雪正感慨人生何处不相逢之时,又闻诗声:“听江潮,随波逐浪风流渡。沐烟雨,五湖四海入酒茶。”
风胜雪见那人一诗吟罢便取出酒囊饮下一口,心中有感:“此人当真潇洒肆意,单凭这份气度就是人世难得的英杰。”
风胜雪对此人大有好感,忍不住走上近前搭话:“兄台,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又见面了。”
江听涛闻声回眸,只见一名神秀俊美的少年立身甲板。任凭渡船风雨飘摇,他自纹丝不动,原来是方才酒楼那位好看的少年。
他打趣道:“原来是方才那位小爷,幸会幸会!”
风胜雪哑然一笑,拱手施礼:“兄台说笑了,方才你也见到,是他们主仆寻我晦气,小弟并非霸道之人。”
那人并不言语,只是轻轻点头示意,风胜雪继续道:“我观兄台文采斐然,出口成诗,想必是身负功名的举子?”
江听涛对这俊美少年甚有好感,他回道:“浮名本是身外物,不着方寸也风流。功名与否重要吗?”
风胜雪撑开油纸伞上前一步,替那人阻挡雨势,认真问道:“小弟风胜雪,敢问兄台名讳?欲往何处?”
那人摇了摇头:“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随后递出手中酒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只听“啵”的一声,塞子被取下,接着就是“咕噜咕噜”的饮酒声。
风胜雪为展豪迈连饮三大口,初时无感,待到酒浆入腹后才发现悔之晚矣。
一团烈火自胃中直冲咽喉,感觉七窍都窜动着火苗。
风胜雪疯狂的运转母亲传授的紫薇归元心法,试图缓和烈酒灼烧之苦,盏茶时间后那烈焰焚身的感觉才慢慢缓和。
接过少年归还的酒囊,江听涛觉得风胜雪当真是个趣味的少年,连饮三大口椒花雨居然还能面不改色,他发现自己对这名少年开始感兴趣了。
江听涛目露赞许眼光:“小兄弟真乃豪杰也!某愿为你赋诗一首,望兄弟莫怪才疏学浅,污了你的视听。”
风胜雪作出一个请的手势:“兄台过谦了,小弟在此洗耳恭听。”
但见江听涛一步一句,四步后一首简短七言便已出世。
“疏狂游子渡潇湘,客舟飘摇披霞裳。神清骨秀犹胜雪,烟雨还似九月霜。”
神秀俊美、肤白胜雪的疏狂游子身着紫衫,烟雨中飘摇的客舟驶在湘江上。此情此景此诗堪称绝配!
识得江听涛诗中对他毫不掩饰的夸赞,风胜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兄长说笑了,小弟哪里担得起。”
嘴上客套,但谁人不喜褒奖?风胜雪不自觉的将兄台的称呼换成了兄长。
时间流逝,二人聊着武林上的轶事,直到风停雨住拨云见日,又一个渡口到了。
江听涛简短道别后,也不待船只靠岸,纵身下船,几个轻点便至岸边。
望着他渐远的背影,风胜雪心中有点点失落,他还不知道这位兄长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