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头将众少侠送出临水,林修言却是猛然想到池翎押镖一事,昨日太忙,却是忘了约定。
林修言忙与严雨珍道:“严师姐,昨天我忘了与池姑娘的约定了,也不知她现在在哪。你们先回镖局吧,我去附近客栈找找。”
“林师弟,林师弟!”严雨珍未等叫住他,少年人性子急,已是一溜烟跑远了。
林修言寻了几家大的客栈,都找不到池翎,暗暗想到莫不是昨日未见到自己,池姑娘先走了?
不禁暗暗懊悔,池翎虽与师姐都是美貌,但又有些不同,师姐既大方又温柔,她说话的声音温软可人,教人倾醉。
池翎却是冷冷的,好像永远隔着一层屏障,有着凛然不可冒犯的孤傲,虽然只相识一天,但却让他生出就算认识一百年也没法走进她世界的想法。
这着实令他心痒难搔,不过他也不是那种异想天开的人,无非是男人的一点本心罢了。
可直觉又告诉他,如果这次没找到池翎,恐怕此生便再无交集了。
于是马不停蹄找过了城东,又向城南去寻。
夕阳落下本就是一瞬,不知不觉天便黑了,林修言却不放弃,穿街过巷转入一处坊间,却见着两人一前一后将他拦住。
林修言见两人黑布蒙脸心中一惊,驻身不动,一人上前,冷喝道:“小子,你就是林修言?”
林修言暗道不妙,却不知哪里结了仇,学着出过镖的师兄教他的话语:“敢问两位英雄是何来路,找我有何事?”
另一人却道:“不必废话,你冒犯了不该冒犯的人,就该受受教训,今日你是插翅难飞!”话犹未了,已是掌挟劲风,向他当头劈下。
林修言大惊失色,不曾想竟然动手,他自然不肯坐以待毙,向侧方闪身避去。
也是这人太过托大,还有七八步就举掌发招,这才给了林修言反应躲避之机,堪堪避过这一掌。
这招劈掌虽侥幸躲过,但掌风却震得他胸口隐隐发疼。
林修言平生未有过真正的对敌经验,所学武功都是与师兄弟们互相拆招,怎能禁住这般凶狠的掌力。
林修言暗暗叫苦,这人的武功不知高过自己多少倍,今天只怕不好善终。
心念未已,那人又是单掌连环打到,这下近在咫尺,以他的身法再避不开,只得双拳并齐,斜向上冲,用出一招他最熟练的“冲天炮”顶在那人掌上。
只可惜他的本事相差太远,双拳抵不住掌力,被震得跌跌荡荡连连倒退,腿下章法尽失。
林修言两手腕骨生疼,这还是那人不能用本门武功,只用了最稀松平常的“劈空掌”,不然以林修言的内功底子,这一招便能断他臂骨。
拦在他身后的蒙面人看在眼里,心说:“这小子武功也太低微,连耿师弟这般平平无奇的两招都抵不住,竟然还敢拦赵师哥的路,太过不自量力了。”
耿长威见林修言本事这般差,不住冷笑:“贺老头的徒孙就这点微末道行,顺远镖局也是快走到头了。”谁知林修言武功最差,却对师恩极为看重,这一番话让他登时火起,叫道:“你说什么?”明知自己绝非敌手,却激起拼命与他一斗的决心。
耿长威是个粗人,见他举拳来打,喝道:“好小子,找死!”曲腕一抖,勾掌回拳,举招回礼。他这一招用上本门内功,林修言是万难抵挡的。
褚长真见此,暗道:“糟糕,这小子若是正面受招,怕是难逃一死,赵师哥可是特意嘱托我不可伤他性命。”可他距离太远,已是救援不急。
就在这性命攸关的当口,一股寒风瞻然掠过,耿长威肩头“曲垣穴”登时一麻,这招“归尘掌”只使到一半便戛然而止,而林修言却毫不受影响,一拳端端打在他胸口上,迫得他后退两步。
这一下耿长威惊怒交迸,“小贼,你使了什么诈!”林修言虽功力不高,但这一拳打的结实,也让耿长威隐隐作痛。
林修言也是疑惑,万没想到这一拳竟能得手,当下信心大增,主动挥拳抢攻。
耿长威吃了亏,又见这小子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大骂:“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看招!”话音未落,已是连发两招,这回他有了提防,左手横举护住胸前空门,右手直取林修言面门。
林修言料想自己比拼外功也胜不了这人招式,此刻全凭一股狠劲,生起以伤换伤的念头,面对耿长威的一抓却是避也不避,只顾击他下颌。
蓦然又是一股邪风吹至,耿长威半边身子一麻,这一抓却是使不上劲。
“嘭”得一声,颌骨中了一拳。耿长威气得哇哇直叫,动起真怒,不顾嘴角疼痛就要使出太一观的本门武功。
褚长真忙上前阻拦,喝道:“耿师弟退下,让我拿他。”当即“盘龙绕步”用出轻身步法由后包抄,快步逼近,飞掌击向林修言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