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吴彤的名字,让我想起记忆中的不辞而别与失而复得。
现在的她应该还在读大三,除了准备暗中阻止她去当李萱诗的秘书,我并不想过多干涉吴彤的生活,各自安好也并非坏事。
清明当天,我和白颖一大早就来到墓园。打扫清理结束,我扶着父亲的墓碑,与他进行无声的对话。
“爸,你放心,我不会再做亡羊补牢的事。今后他们也不会再来打扰你。我不会让人继续污辱你,污辱我们左家。”
白颖昨天下午才到长沙,我回来的更早,已经在长沙呆了三天。
之所以提前回来,是为了找人加强墓园附近的安保监控。
至于李萱诗,我这次只告诉她清明当天会来为父亲扫墓,其余的一概没说。
就在我与白颖在父亲墓前的默哀致意的时候,听到山道传上传来说话声,不用仔细听也知道是谁。
白颖想下去打招呼,我阻止了她,接着用手势让她不要出声。
李萱诗这次没有怀上双胞胎,也和去年一样上山扫墓。
声音由远及近,郝老狗边走边在逗弄李萱诗,李萱诗偶尔也回两句。
她的话里虽然带着提醒与警告,语气却并不强硬,在我耳中甚至有些别样的意味。
郝李二人见到我和白颖站在墓前,说笑声戛然而止。特别是李萱诗,脸色由青变白,整个人僵在当场。
“哈…哈…颖颖,京京,你们来啦?”郝老狗最先反应过来,谄笑着说道。
“哼!”白颖没有理他,走到李萱诗面前,“妈。”
李萱诗松了口气,挤出一个笑容,拉起白颖的手开始嘘寒问暖。婆媳二人说了几句,她也从刚刚的冲击中恢复过来。
“颖颖,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李萱诗带着淡淡的笑意,如果不是她的脸色还没有恢复,倒真的挺像个端庄温婉的贵妇。
“不是约好今天扫墓,我们一大早就过来了。”我接口回道。
听到我的语气不冷不热,李萱诗重新紧张起来。
“京京,你来了长沙怎么不告诉我?”
“我不是说过清明会来扫墓。再说你最近不是忙吗。本来想着今天也能见面,我和颖颖就在酒店住了一晚。”
说完,我让开了位置,李萱诗没有继续追问,走到墓前把手里的鲜花放在墓碑上,望向父亲的黑白头像,不多时开始默默流下眼泪。
白颖见到李萱诗流泪不止,只能站在一旁轻声安慰。
我一边看着李萱诗,一边想着她的表演有多少真实的成份。
我能感觉到她对父亲并非没有没感情,然而想到一年之前她在同样的地方与郝老狗做下的那种事,我又对自己说这种可能是我的错觉,只是残存的亲情在脑中形成的幻影。
我们三人在父亲的墓前追忆亲人,寄托哀思。
至于郝老狗,他也在一旁表演自己的感激之情,要不是我和白颖在场,估计他连现在这样的拙劣表演都欠奉。
又一次听到郝老狗嘴里的“恩公”,这个称呼已经无法激起我的努火,曾经的刺耳与反感也消减很多。
但郝老狗越演越入戏,实在让我看不下去。
拿出包里的平板电脑,我调整好角度让李萱诗能看到屏幕,接着点开其中一个软件。
“这是什么?”李萱诗瞥见平板的监控画面,忍不住问道。
“我在附近的村里找了些人,平时帮忙打扫打扫。毕竟,现在没人守墓了。”
抬头看了一眼郝老狗,我的讥笑之意溢于言表。
守墓三年,人财两得,人生得意,莫过于此。
郝老狗见我眼神不善,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拿起一旁的工具准备继续作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