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谢蕃浑身一凉,差点没尿出来,敢情你小子还真吃人啊,当即严词拒绝了宗政元恒的一片好意。
宗政元恒见他们几人都不搭话,这才“扫兴而归”。
转身回到包厢,宗政元恒眉头一挑,竟然没见李伯言,也不知这厮跑哪里去了。
他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便听到楼梯处传来匆匆忙忙的下楼声。
“一群没胆子的货色!”宗政元恒暗骂了一声。
片刻后,李伯言转身回来,奇道,“世子,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看到城阳王萧翰领着谢蕃几人匆匆忙忙离去,就像是打了败仗一样。”
宗政元恒不想多说,挥手道,“没事!”
“你刚才跑去哪儿了?”宗政元恒转而问道。
李伯言叹道,“我这不是送点银子给那对爷女吗?免得他们生活无有出落。”
“想不到你还是心细的人!”
“那当然,否则我是怎么和长安城中的豪贵都攀上关系的,我爹整天埋头钻营军伍,要不是我,平南侯府能有今天的名声?”
宗政元恒一下子来了兴趣,他确实需要一个人帮他经营关系网,之前他曾考虑过柳述,只可惜柳述身形太正,不适合干这种迎来送往的活。
当下看来,李伯言确实是一个颇为合适的选择。
想到这里,宗政元恒一拍脑门,装作如梦初醒的模样,对李伯言道,“李胖子,禁军里还有一个典吏的职位空着,无须戍守执勤,你想干吗?”
李伯言高兴地问道,“是几品?”
“七品!”
“七品?”李伯言神色想了想,虽然品级小了些,但至少也算是踏入仕途,当即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宗政元恒伸手制止道,“你先别急着同意,回去问问你爹再说,典吏的官职虽小,却也紧要,如果出了差错,指不定要拿你是问,况且还是在宫里,如果不能谨言慎行,得罪了那些受宠的嫔妃,怕是连你爹都救不了你,当场就拉下去打杀了。”
李伯言神色微变,问道,“真这么严重?”
宗政元恒反问道,“你以为禁军是那么好待的?”
李伯言最终还是自己做出了决定,可怜巴巴地对着宗政元恒道,“世子爷,那我以后就跟着你干了,你可要罩着我!”
宗政元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看在你爹的面上,我给你一些告诫,在宫里混,不该看到的,哪怕是看到了,也要说没看到,不该听到的,即便是听到了,也要说没听到。”
“世子爷是说,在宫里要装聋作哑?”李伯言疑道。
“那倒不必,只不过要放机灵些!”
宗政元恒站起身,“我这些日子还在休沐,待休沐结束,我便带你入宫任职。”
“好!”李伯言应道。
另一边,谢蕃在将表弟,也就是城阳王萧翰送回宫后,回到了家里。
他越想越不对劲,方才在酒楼里宗政元恒像是在有意诈糊他。
他心中虽然恼怒,却也没多少后悔。
毕竟面对宗政元恒这种杀人如麻的军旅之人,和他当面发生冲突乃是不智之举,暗地里出阴招才是自己的专长。
想到这里,他发现皇帝越来越宠幸宗政元恒,不仅让宗政元恒担任戍卫宫禁的郎中令,还将最宠爱的清河公主下嫁给他。
这分明是在有意培养宗政元恒。
一旦将来皇帝病笃,太子萧彻与城阳王萧翰为争夺皇位的矛盾全面爆发。
宗政元恒及其所率领的禁军,势必会成为左右局势的一股关键力量。
须知清河公主可是太子萧彻的同母妹妹,到时候宗政元恒站在哪一方也就不难猜了。
对一心想扶持城阳王萧翰上位的谢氏一族来说,届时宗政元恒不吝于一头拦路虎。
想通了这一点,谢蕃往掌心擂了一拳,下定了决心,要赶紧将宗政元恒从郎中令的位置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