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小在家里,你就唤我叫老哥。”
“不叫老哥,难道叫你艾草?族中规矩好不?你好歹是主家少爷,我若对你不敬,不被长辈胖揍才怪。”艾草是国中时同学用方言叫出来的绰号,这货还记得。
这都什么时代了。
家族都企业化了,后一辈因晚婚的关系,年龄差距渐大了,称谓便没排序的习惯,要不然满周岁的小宝与十七八的妍妍称兄道姐挺怪的。
“怎么找来这里?我好像从未提过这辆露营车吧。”
“哈哈,认识你又不是一天两天?瞒过那三个小的,就能瞒得了所有人?我不会去问你那个小跟班吗?这不说还好,打从你为曲家打工起,你看看还能少得了小金吗?我还想,你究竟娶曲颖还是娶了小金,恶,一阵鸡皮疙瘩。”他说着撇了撇嘴。
人身攻“鸡”嘛,这话也太有内含了。
“少恶心人,别把三十年来家族怀疑你性取向的事套我家小金身上!”
双方都结了婚,所以和他开几句玩笑倒无伤大雅。
“看吧!还你家我家的,这货绝对有问题。…也别笑话我的性向了,三十岁没交女人犯着谁了,那些长辈这也念着!”
随口他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从口型看来是抱怨当子女太苦恼了,枪杆子磨得…光亮……呃,不…太晚成了…不行,可那年…要在读书那会带个娃回家…嘿…恐怕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就说不清了……,碎语嘎然而止,见他连忙摇摇头,显然不敢去想。
霎时,有一道倩影在我脑海深处掠过…极美好又高贵的身影,脑子有坑也不敢……,我赶紧摇摇头。
车厢里除了音乐,顿时即安静了下来,两人的脸上也露出了沮丧的神色。
我赶紧摇头,立即让想象中止。在家长面前永远不要去问对错。
我再抬眼看着阿进,从他眼中看到有股莫名的情绪,两人沉静无语。
这时向我指了指面前的简餐,摆在桌上还有一份未动过的餐点。
“饿死了,刚刚跟你那“二”丈人干了一架,幸亏我年轻力壮,用了十几招才挡下他,要不然此刻他就杀过来了,这该不是为我准备的吧,怎么着?看来是被放鸽子了,我来试试口味怎样?”
从金饰店回来,她心情一点都轻松不起来,小语虽收下我的戒指却变得沉默无声。
回到这里,准备休憩养伤,停好车悠闲地展示手艺为她做顿饭。
那半小时在厨间专心着,未关注到她的异状,趁我忙活时,精心做的简餐还来不及端她面前,就发现她不声不响的跑了。
本想慢悠悠吃个早午餐培养感情,就此落寞的结束。
“谁?张…帅哥找过来了?阿伟不说支开他了?”
听到我提到子伟,他脸上立即呈现愠怒之色。
他紧接就嗤笑了一声。
“那兔崽子的话只有你信,杜老二再不管管,杜哥总有一天会被他气死。”
阿进听到老二,就是一脸气愤的神情,嘴又碎念起来,嘟嘟囔囔嘲讽小子的嘴皮愈来愈厉害了,现在随便一句话就可以把他气个半死,半点也没印象中落落大方,荣辱不惊的商业菁英气度。
“你们老对他有偏见,和他怄气有用吗?小娃子一出生就没了妈?你们就不会宽容点,再给他…算了,你跟罗哥不说好不管的吗,再说他在宁市干的不也挺好?对他现在的表现,我没觉得哪里不好!”一副无庸置疑的语气回应。
阿伟心智早熟,从小就不与同龄人,没有小伙伴来往、玩耍,相对养成孤僻的性格。
“好个屁,那工作,欺男霸女,也正好符合他小流氓的脾性,总有一天会出大事。”
“人家好好一份工作…当长辈就多宽容点……过段日子,我的影视娱乐公司要开张,让他去发挥发挥。”
每次几兄弟一提到杜子伟就要大发雷霆,而我也是犟脾气,定是站在阿伟身边为他说话,为了这事我可是没少操过心,兄弟间反倒常因此置起气来,而每每都忘了教训杜老二。
长辈的偏颇,让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子,年轻气盛的,愈压制他自然愈是不服,没心没肺的混日子。
这何其对着我们年轻时的脾性呢!
可惜大家太不了解这孩子,要是没用对方法,越逼他,他只会越逆反。
一如过往见我仍想劝阻他对杜老二的批评,他顿了片刻,知道我已有决定,他便不想在这话题上打转。
“不提他了,一说就来气。断奶才几天啊,就学人家在社会上浪了,你这当老师的也没多正经,这次回家老爷不知叫我过去问了多少次,现在又去祸害人家女儿?我警告你,别对我家妍妍下手,我老婆也不行…还有我…算了,要过七十大寿了…量你也不敢,小心我爹那拳头……”
“停…说哪去,我跟婶子…切,都国中时代的恶趣了,你还来,别磨蹭,快,说说张哥的事,老岔话题了。过去的事,不聊了,嘿,看你饿的,你想来点什么?我的红酒很好喝,你要不要试试?”
“当然要啊!”他大笑着,“你这家伙,一直记得我喜欢喝红酒。”
我拿起酒瓶,为对方倒了一杯红酒。两个人举杯相邀,喝起了酒来。我们就这么一个说着一个就认真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