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山原还有些犹豫,毕竟北上疆场一路餐风露宿不说还有性命之虞,可一想起上回世子赏了他一位绝色花魁,如今便安置在麓王府的院落里每夜侍奉,如今自不好再拒绝。
更何况这一路还有一位绝色美女相伴,这位千机峰主虽是双腿有缺,但那清丽脱俗的容貌着实惊艳,这一路若是能发生些什么,倒也不差。
“东山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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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
“砰”的一声巨响,鲜卑帐中一众将领尽皆颤栗,慕容先数十年征战草原,几乎从未发过如此大火,然而这一座小小的乌城,却是让他目眦剧裂,雷霆咆哮:
“废物!都是废物!”
“区区一座乌城,兵不过五万,粮不足一月,墙矮如扶梯,门破似草芥,那盛红衣还中伤不愈,就这等小城,竟是十日不破?”
麾下将领面如土灰,一时间谁也不敢与他辩驳,慕容先中兴草原地位尊崇,俨然便是草原百姓中的“救世主”,然而谁也没想到,大军南下,阻挡他们的并非那位名震天下的镇北侯,而是这座名不经传的盛红衣。
“大王,咱们小看了对手啊!”营帐中位于慕容先左侧的一位将领终于开口,此人名唤铁赤,乃慕容先一起长大的发小,帐中将领里以他资历最老:“这些时日大军攻势汹涌,可乌城守军亦是不遑多让,虽不见那位受伤的主将,但守军意志坚定,近乎以命相搏,加之城内密不透风,我军实在难以寻出半点漏洞。”
慕容先闻言深吸了口气,脸色这才有了好转:“看来,乌城之中还有能人,”随即又话锋一转,向着角落里的一位深眸武将问道:“冀州那边可有动静?”
深眸武将摇头道:“只派出小股部队出城于十里外滋扰,并未有别的动静。”
“哼,”慕容先冷哼一声,脸色越发变得凝重:“本以为镇北侯不在,南明便再无可战之人,却想不到,他还留了个好孙女。”
“看来乌城这一手,也是易云霜早早安排好了的,”见慕容先脾气好转,众将这才展开议论:“乌城守备严密,定是有冀州军指引。”
“说不定其中还混杂了不少冀州军。”
“依我看,不如转攻冀州……”
“还是先下乌城,断了冀州的念想才好……”
众将纷纭不止,而慕容先却是在思索之后有了决断:“我议,明日启用『厉鬼』攻城!”
“啊?”众将一阵错愕,即便是沉稳如铁赤也不禁皱起眉头:“大王不可,冀州那边养精蓄锐,想来便是要引『厉鬼』先出,若是……”
“无妨!”然而慕容先却是满脸自信,目光再次投向角落里的深眸武将:“厉方,我许你半个时辰,助大军破开北城城门。”
“哼,一炷香时间即可!”深眸武将款款起身,言语之间满是傲气。
次日。
值守北城的赵平被一阵擂鼓吵醒,他猛地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向着城下张望,可一连七八日攻城不断的鲜卑人今日却是改了风向,大军齐整的围在数里之外,除了一通擂鼓,却并未有兵马攻城的迹象。
“搞什么鬼?”赵平随口骂了一句,可目光却又变得凝重了起来,只因鲜卑军中忽然让出一道缺口,一支身披黑甲,手执刀刃的轻装骑兵却是自阵中冒了出来。
“那是什么?”
城头士卒尽皆不解,鲜卑的这一举措的确怪异,没有攻城器械,没有先登歩卒,难道他们是要靠着这支轻骑来攻城吗?
“呼哗!”然而下一秒,敌阵之中竟是传来一道震天动地的呼喊,一时间擂鼓大作,那近五千人的黑甲轻骑竟真的朝乌城北门奔涌而来。
“疯了吗?”赵平一声叱骂,当即也不敢怠慢,朝着身后将士怒吼道:“全军战备!”
一声令下,身后将士尽皆打起精神,即便是连日苦战,可大军却是在几位将军的指引下连挫敌军锋芒,虽是伤亡惨重,但斗志却是愈发昂扬。
赵平对将士们的状态极为满意,正要回头再瞧敌军动向时,却是眼前猛地一黑,他哪里能想到,刚才还在一里外奔袭的黑甲轻骑,此刻已是距离城下不足两百步,而更让他绝望的是,两百步之遥,黑衣轻骑各个弯弓搭箭,于奔袭之中向着城头一阵齐射,霎时之间,黑色箭雨滚滚而来……
“啊!”赵平惨叫一声,猝不及防之下,胸口正中一箭,身边将士尽皆胆裂,连忙上前搀扶。
“快,快去禀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