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实验室灯光下脆弱又难过的男孩……
其实都是密斯卡岱。
是密斯卡岱放过了景光,也是密斯卡岱帮景光重新洗刷身份,送回他身边。
是密斯卡岱在一次次的任务里给他们扫尾,帮助他们在组织里生存下去。
是密斯卡岱不顾一切地将他们从绝境中捞起,哪怕一次又一次地承受死亡的痛苦。
“那些躯壳受伤的时候本体也是会疼的。”
这是密斯卡岱亲口说的。
所以他心软了。
所以他想将密斯卡岱拉到灯光下。
不用再去藏在阴暗处,不用再躲躲藏藏,频繁切换身体,不用再看着他和景光站在一起的模样露出那样的笑脸。
他希望对方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做一个正常人,一个好人。
就像密斯卡岱那些壳子的身份一样。
正常地生活,恋爱,结婚,生子,老去。
“那要去提醒吗?”
诸伏景光的声音将安室透拉回现实。
“或许……他们是真心交朋友的?其实想想密斯卡岱本来性子也挺活泼,应该和松田他们挺谈得来。”
“……你心软了?”
安室透沉默片刻,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土豆。
他撑在水池边,有些哑地应了声。
“但其实你也清楚这些有可能是他演出来给我们看的戏?”
“嗯。”
“零,他不够稳定。”
“我知道。”
我都知道,我只是……有一点心软了。
“那就没办法啦。”
“嗯……什么?”
安室透疑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景光不是一向不赞成自己想把密斯卡岱给拉到这边来的吗?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眼睛很温柔地垂下:“其实我也心软了。”
无论如何,在亲眼目睹了一个人义无反顾地救了自己一次又一次之后,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被感化的吧?
更何况自己本来就算不得什么铁石心肠的人。
于是诸伏景光抬起头,与他的幼驯染说:“那就说好了,要把密斯卡岱给带过来。”
他伸出手:“碰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