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特斯眼眶几乎充血,他在兰瑟的耳朵上留下一个带血的牙印,声音低沉得可怕:“这些天,你玩得尽兴吗?”
他想兰瑟到底是多看不起他,才会把他当傻子耍,假装失忆,假装得病,前脚才甩了他后脚又忽然一声不吭地出现在他眼前,他到底想要什么,他是喜欢看他被他迷倒无法自拔的蠢样?还是觉得戏耍他很好玩,把一个名声狼藉的纨绔雄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很好吧?
兰瑟疯狂摇着头,他丝毫不在乎被扯到充血的双手,他想要说话,可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口中。
坎特斯掐着兰瑟腰的手朝下,狠狠给了一巴掌,他掐着兰瑟的下巴,充血的眼睛看着对方不停发出呜呜声,他从牙齿中挤出一句话:“别想解释,我不想听。”
别想用花言巧语欺骗他,那柔软的舌头是撒旦的镰刀,只会让他堕入深渊,万劫不复。
“既然装就得装得像话,你不是深爱我吗?”
坎特斯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弧度,一把扯断了吊着的绳子。
坎特斯掐住了兰瑟的脖子,他感受到血管在他的手心跳动,他想,干脆就这样弄死他得了。
就这样弄死他,一了百了。
就这样…弄死他……
头又开始痛,仿佛裂开了一眼,坎特斯咬破了嘴角,血液滴在了兰瑟的脸上。
“呜!”
长时间被吊起来的双手因为回血痛到发麻,兰瑟却毫不在意,被捆束的双手摸索着套牢了坎特斯的脖子,将被泪水淌湿的脸埋进了坎特斯的肩窝,他被堵着嘴巴仍旧说不出话,只能喘|息着呜咽。
口球在挣扎中松开,坎特斯听见了兰瑟含着血腥味的告白。
我爱你——
坎特斯,我爱你——
灵魂仿佛被抽离了躯体,坎特斯下意识朝口球伸出了手,他想知道是不是他幻听。
口球掉落在床上。
泪水、唾液混杂着粘了坎特斯一脸,仿佛上瘾的毒药,头痛欲裂的疼痛在兰瑟胡乱的亲吻中渐渐弱了,坎特斯捂着头,忽然扣住了兰瑟的腰,狠狠将他掼在了床上。
腰间烙上滚烫的手,兰瑟颤抖着蜷起了脚趾,他终于得到了渴望已久的拥抱,他像是崩溃的小动物不管不顾地朝坎特斯的怀抱里撞去。
坎特斯知道,兰瑟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他一把抓住了兰瑟的头发,那动作似乎是想把兰瑟丢出去,可另一只手却死死掐住了兰瑟的腰,他的智和身体没有达成共识。
他无法放手。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涌了出来。
坎特斯仰起头,死死闭上了眼睛,他想他绝对是疯了。
……
房间里响起打火机的声音,坎特斯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气。
昏迷中的亚雌堪称凄惨地蜷缩在床上,他的身上残留着红色的束缚痕,尤其是手腕已经充血发青,他闻到了烟味咳嗽了起来。
“坎特斯……”
泪水将眼睫凝成条状,呛咳中的亚雌强撑着爬起来,几乎是滚下了床,他朝着沙发上的坎特斯挣扎爬去。
地上已经铺上了毛毯,攀爬着的亚雌身后留下蜿蜒的痕迹,宛如地狱中爬出来的鬼,受尽了苦楚爬向唯一的光亮。
“坎特斯……”
青紫的手指缠上了坎特斯的脚踝,兰瑟缩在坎特斯的脚边,像是流浪的小动物找到了归处,破碎的声音呢喃:“我爱你。”
“我爱你,坎特斯。”
他就这样缩在他脚边不动了。
指尖的灼烧让坎特斯回神,他颤抖地伸出手探向兰瑟的鼻尖,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他肩胛骤然一松,在无声的寂静中他捂住了脸。
坎特斯猛地抱起了地上的兰瑟,死死搂紧了。
“你得来陪我,你得来陪我!”
凭什么只有他自己痛苦,不管兰瑟是为了什么,他说过他不会再放手,他会死死拽住兰瑟,哪怕下地狱,他也会拽着他一起走!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