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立马渗进了紧身布料里,染湿一大片。他疼得浑身发抖,伏在地上,又死不了。
程殊抬起作战靴,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用鞋尖踢走巴布罗甩在地上的枪,再抵着他下巴逼他抬起头。
巴布罗紧咬腮帮,眼球憋得暴突,红血丝弥漫,不甘地望着程殊。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他颤着声音质问。
“去年。”程殊双指夹烟,吐出烟气。
巴布罗浑身一抖。
“你做了不少事啊,一边打探我的私事,一边暗地里接触哈维尔的手下。”程殊眼神不屑,语气阴毒,“查我的儿子还想抓他…卢卡斯到底给你许诺什么了?”
他压根不在乎这中间到底藏掖了什么交易,反正这些人都得死。
程殊眯眼,蹲下,将烟按上巴布罗的指骨,肉香味飘起,巴布罗开始嘶吼。
“你还不清楚吗塞巴斯蒂安,魔徒从来都不允许你成为集团二把手。不仅如此,他现在怀疑你是条子的人了,你迟早要死的。哈哈哈哈哈…”
巴布罗眼里没有后悔,只有游戏输了的不服。
但他没想到程殊压根不恼火,只笑,语气轻飘飘的:“我知道啊。”
这句话一出,巴布罗瞬间僵住了嘴角。
“我还知道,你在安立奎的雪茄里动了手脚。那根烟里,你是放了毒,还是毒药啊。”他语调上扬,听起来像是一点也没生气,但巴布罗浑身寒意弥漫,眼神怔愣。
程殊站起身,倏地没了耐心,看他像是在看一堆没有生命的肉。
“你们这群蠢货,去跟撒旦学学什么是请君入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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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殊冷漠的话如同死神的宣判。
他弯腰捡起一个手榴弹,在巴布罗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爬走时,随手扔到了巴布洛的腰间,然后迈着长腿离开了。
“嘭”!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血雾散去,三仓一片狼藉。
程殊没有回头。
这个世界又少了一个祸害。
而他呢,离地狱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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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进行到末尾时,程殊匆忙地下了撤退令。
他给出了政。府军要到来的理由,又眼含悲痛地宣布了巴布罗的死亡。
程殊按住小腹血流如注的伤口,嘴唇苍白。
他沉默片刻,像是在压制滔天的怒火和悲伤,吊唁:“做兄弟,在心里。”
“走!”幸存的几个喽罗也带着怒意,坐上了撤退的皮卡。
在路上行驶时,副驾驶看到了路边一个准备投掷燃油瓶的人。
他眼疾手快地举起枪,“砰”地一声打穿了那人的肩胛骨。那人瞬间倒下,血流成河。
程殊皱眉低吼:“住手!”
副驾驶茫然了一瞬:“老大,那是贡萨洛的人啊。”
程殊冷笑:“老子现在要你教做事了?”
他不敢说话。
程殊的小腹被绷带随便绑着,他咬牙,单手撑着跳下车。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有点眼熟。
他疾步走去,一把拉下那人的覆面,在看见这个人是谁的时候瞳孔骤缩,几乎是心里涌起了一阵绝望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