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之中,她口袋里露出药片一角。
应铎垂着眸看见,只一眼,就看出这根本不是郑薇开给唐观棋的奥沙西泮。
他直接抽出来,唐观棋一时不防,等意识到已经被应铎拿在手里。她要去抢,他只微微抬高手她就拿不到,哪怕唐观棋用力扒着他的手腕去抢。
应铎长眸微眯盯着那药片上的英文斜字:“这是医生开给你的药吗?”
她抬头,一字一句道:“不是,但它比医生开给我的药重要得多。”
她的表情太冷绝,对药的属性有个不太可能的猜测,他的声音泛凉:
“你昨天想叫医生开给你长效的什么药?”
知道他全程都监视,她面色冷白到似乎要透明,终于松开他手臂,知拿不回来了,无力道:“避孕药,现在听清楚了吧。”
应铎的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臂,强制地将她一把扯向自己,仿佛平静但他握得很紧:
“你再说一次。”
唐观棋掷地有声:“避孕药,听明白了吗?”
她本就孤傲倔强的巴掌脸仰着,带着你死我活的锐气,每个字都像利刃往应铎心上扎:
“我很讨厌你,不想和你在一起,更不想以后和你有孩子,如果不是你有钱,我死都不会和你在一起,你以为自己很有魅力我才像狗一样跟着你,都是你自己的幻觉,我从来都不中意你。”
应铎大力握着她的手,在呼吸可闻的距离盯着她,但脸上毫无情绪,空着的那只手重重摁下管家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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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连忙去到餐厅,一见这场面甚至不敢抬头,只敢低头说:
“您有什么吩咐?”
应铎把手里的药片随手扔在桌上,低音听不出起伏:“把垃圾丢了。”
“好。”管家忙应。
唐观棋亲眼看着管家拿着那药片出去。
未及反应,应铎握着她的手臂,扯着她大步往前走。
唐观棋跟不上,从小跑到几乎是被他拖着,脚尖滑过地毯。
他连看都不看她,只扯着她往前走,她使劲挣扎:
“你放开我!”
应铎直接把她扯到这层楼不常用的房间,把她扔到床上,大门嘭地关上,他用力扯散领带,走过来控制住她。
唐观棋的气势忽然弱下去,慌张的眼泪从她眼尾顺着太阳穴滑下去,纤弱的手握住他的衣角:
“应铎,你再这样我真的不中意你了。”
她哭泣的时候可怜得让人心悸,素白娇小的脸庞泛着红,眼尾的泪光颤抖,应铎都停滞了一秒。
见他停了,唐观棋立刻红着眼请求他:“我是乱说的,就当这件事没有生,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但这神情和她失望于他认不出她是婆婆的亲孙女时一模一样。
全都是她演出来的,所有真情爱意都是她虚构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
曾经他因为这神情心神不宁,满心担忧。
他只讽刺:“你何时中意过我,你只中意钱,换成任何人坐在这个位置上,有钱就可以成为你的金主。”
她哽咽着急忙反驳他:“不是。”
四月份的香港本来就难见天晴,多是雨天,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在傍晚过后被海风吹近。
密密麻麻被四合的暮色聚集,他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像暮色和乌云压下来,强硬掰开她的腿。
等到晚上,别墅里已经全部亮着光,偏僻的房间床上散乱着一堆新纸币,撒得到处都是。
装钱的箱箧还开着口被随意倒扔在地毯上。
唐观棋背对着门口躺着,单薄的背影一动不动,曾经她没有拿完的那一箱钱全部倒在她身上。
听着他说够不够,像是曾经未言的爱意和疼惜,全部都变成羞辱她的工具,比干脆直接一箱新钱更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