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青要说“这对应生来说很重要。”
但还没有说出来,唐观棋就已经轻轻开口,斩断这一切:
“重要的是现在不应该有,我不希望诞生一个不在父母期待中到来的孩子,太不负责任了。”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已经认定这事实。
麦青要说的话僵在唇边,却忽然意识到唐观棋似乎对自我定位不一样了,她像个来寿臣山做客的客人。
麦青不知道唐观棋回来后生了什么,又爆过怎样的争吵,应生的感情是否有变,她不能插手主人家的事,只能缄默。
唐观棋一言不走出珠宝室,都没有去碰珠宝室的门,看着麦青将门关上。
麦青欲言又止:“太太,您的精神看上去不是很好,要不要叫医生看看?”
本来要下楼的唐观棋停住脚步,态度很客气:“不用麻烦了。”
她的表情是没有焦点的,根本注意不到这次回来,麦青从头至尾叫她太太。
但麦青和管家交代完事情,准备离开的时候,唐观棋却叫了她一声:
“麦姐。”
突然听见单薄清越的声音响起,麦青心里升起希冀,立刻转过身去,热切问:
“您有什么想吩咐的?”
但女孩的瞳孔只是没有生气地轻轻移动,看着她,和她说一句:
“你不用叫我太太,应铎不会娶我的。”
麦青还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死寂,笑意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
“文教授和您说了什么吗?”
唐观棋轻声道:“和别人无关,我在应铎心里没有你们想得这么重要,以后也不用对我这么尊敬。”
麦青不忍心,还是提醒一句:“您到瑞典的三天前,boss就已经到瑞典了。”
唐观棋的脑袋僵直到不会动:“什么意思?”
麦青没有深入去说,只能对她微微躬身,抬步离开。
应铎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见唐观棋坐在露台。
她的小屋没了,只能坐在露台,但平时她会在小屋里看书,这会儿她也没有看,从背后只能看见她好像盯着什么地方思考着什么,或是什么都没有思考。
管家试探着说几句,希望能对这冷战有帮助:
“太太在这边坐了一整天,除了您母亲和徐师傅来,都没有动弹,到现在还没有吃饭。”
应铎抬步,走到她身后,声音冷淡开口道:“去吃饭。”
女孩一动不动,像听不见他说话。
应铎也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她身后,声音沉沉:“待在我身边能让你反感到这个程度,连饭都吃不下?”
唐观棋不应他,手轻轻压了压自己的大腿,像是要把所有不满或其他思绪压下去,才终于起身。
她轻声道:“吃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