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毓在宿舍的小房间熬夜画图到天亮,温晚无所事事,夜店嗨整晚,早上五点,路边小店吃一根油条,喝一碗豆浆,才踉踉跄跄回到家,洗澡睡觉。
每次熬大夜,她都要睡足十二小时,醒来精神充沛,吃嘛嘛香,心情也大好。
等到周一,工作忙碌起来,烦心事更没空去想,她排解寂寞的方式庸俗却有效。
谢舒毓跟她完全是两种人,谢舒毓是个简单的人,温晚都不需得费心去猜谢舒毓不来找她的每周末到底在干什么。
看书,看电影,画画,要么就逛公园,拍摄很多植物、昆虫和鸟类的照片。
她最近接了个活儿,估计要忙上好一阵。
简单的谢舒毓让人放心,也让人恼火。
温晚偷窥她的微博,看到她每天给乌玫做饭。
糖醋排骨、拔丝地瓜、番茄土豆炖牛腩,卤的鸡爪和鸭翅,甚至还有花样百出的甜点和饮品。
谢舒毓从读者见面会后,每周营业3-4次,最近全都是饭,菜碗搁的那张桌,温晚认得,是她宿舍客厅里摆的。
在宿舍,两人份餐食,那只能是跟乌玫。
像是一种无声的博弈,温晚觉得她就是故意的。
她们断联的第三周,温晚想,她应该快来了,每次她们吵架,都是谢舒毓主动道歉认错。
温晚生气她给别的女人做饭,也把朋友们叫到家里来吃火锅。
小君第一个到,谢舒毓的拖鞋被她穿了,温晚本想提醒,心中一个歹毒的念头升起,最终什么也没说。
门响,紧接着,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客厅里坐的几个问要不要出去看看。
温晚撑墙站起,去洗手台漱口。“估计是走错楼层。”
如果是谢舒毓,现在已经按开指纹站到客厅里跟她吵架了。
“是个高高瘦瘦的女生,提个超市的购物袋,什么也没说,自己走了,但把袋子搁在门口。”
小君拍拍她后背,“你别喝了,失恋了还是怎么着,最近老喝酒。”
温晚掬水洗了把脸,抬头,对镜恍惚几秒。
“哦,应该是她,她来了。”
“谁?”小君问。
“我女朋友。”温晚什么都知道,“你穿了她的拖鞋,她有洁癖,各方面的,她本来是来给我做饭的,现在生气走掉了。”
小君低头,看了眼脚下,“那你怎么不提醒我。”
家里没有鞋套,另外几个朋友穿的都是那是浴帽式的保鲜膜。
“我就是故意的啊。”温晚拿纸巾擦去脸上的水。
“她天天给别的女人做饭,我也把她的拖鞋给别的女人穿。”
温晚笑起来,有点神志不清的样子。
两分钟后,她收到谢舒毓消息。
[我们分手吧。]
笑不出来了。
饭局接近尾声,朋友们提议出门去嗨,温晚坐在客厅沙发给谢舒毓打电话,摇头,“你们去吧,我临时有事。”
小君帮忙送走朋友,又体贴收拾了满桌残羹,温晚一直在给谢舒毓打电话,看那双黑耳朵小狗拖鞋在屋里走来走去。
她成功气到谢舒毓了,把人气跑,但心里好像并没有产生丝毫报复的快感。
[我们分手吧。]
看到消息的瞬间,温晚有些茫然,酒精麻痹了大脑神经,她半醉半醒,连续打了三十多通电话,终于想起来给谢舒毓打语音的时候,恍然发觉,她被删了,被拉黑了。
分手,温晚提过很多次。
她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异地缘故,却常常都在吵架,手机里聊着聊着,温晚就赌气说分手。
没接到她的语音电话,肯定是在跟别的女人鬼混,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