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阿山头一偏,彻底不说话了,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恼怒。
隔了一会,他喃喃,“三个月后他下山接我们,结果不光自己死了,甚至还变成了极凶……”
“赛狗闻,你说……这事是不是跟小主人有关系?”
白鸽一跃而起,然后俯冲而下,狠狠啄了阿山脑门一口,翅膀不停拍着阿山的脸,“咕!你再叫一个试试!”
“咕!管那么多干什么!主人开心就好!”
“谁跟你呀,头脑简单!屁事不往心里去!”阿山捂着头,蹲下。
“咕……也不知道小主人怎么样了”,白鸽飞回阿山头顶,把阿山的发抓成了个鸡窝。
“真是令人担忧啊……”白鸽向后背着翅膀,颇有些老气横秋的味道。
……
主魂溃散的地方,在西方三十七里。
观音庙。
沈长清从门中穿出来,笼罩在控制不住四处逸散的红雾里。
他踉跄了一下,才堪堪站稳身形,不至于摔倒在地。
他已经来不及思索为什么明明已经附身胡万的邪祟会回到观音庙,又是怎么回到的。
红雾很快消散不见了。
他站在高高的门槛前,深深皱起眉头。
那里面有三个大凶的气息!
罪观音不是邪祟吗……
莫非是天庭的圈套?用三个大凶来埋伏他
那未免也太瞧不起极凶之能了。
沈长清面沉如水,缓步走进去,跨过高高的门槛之时,扶了门框一把。
走入大殿,乍一看见里面的怪异景象,连他也禁不住心脏重重一跳。
荆棘丛生,蛛网密布,密密麻麻的刺挡住了来路。
沈长清过不去,荆棘已经喧宾夺主,填满整个大殿。
案前陈设全部被扎穿,荆棘无意识攻击着所有靠近之物。
太阴舍弃了神像,钻进大刀里,藏在红柱后面。
观音像四分五裂,五官都模糊了,一根荆棘正好扎在它脸中间。
里面的人正在经历什么恐怖的事情,可想而知。
沈长清余光瞥到那把系着蓝布的大刀,停留了一下。
胡万的刀。
沈长清移开目光,没有多看,他不顾尖刺,徒手拨开,一步一步慢慢靠近。
恍惚间,好像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动作。
只是他茫然而难以回忆,缺失的魂魄带走了他很多记忆。
他分明有那样惊人的记忆力,却总记不住事情。
淡淡的难过萦绕在心头,荆棘包裹着的,却是一个人那么大的椭圆黑球。
黑球的表面,还在流动。
沈长清愣了一下,那流动的黑球分出一点液体,直直朝他扑过来!
沈长清一挥手直接拍飞,未知敌我的情况下,他不敢让那东西贸然靠近。
黑水飞出去好远,又慢慢流到沈长清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