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刚才……她也是出于对同学的关心,才朝那边多看了两眼。
她知道?岑溪和其他?同学关系怎么样?,除了她,恐怕不会有人?关注岑溪去了哪儿?,会不会在地形复杂的大厅里摔一跤了。
确定岑溪没事,安苳也就不再往那边看。
本来,她知道?岑溪大概会来,便?有点不想来参加这个婚礼了。
但是邹琳和两个舍友都来,还说要蹭安苳的车,加上言薇格外热情,她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刻意躲着岑溪,所以就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过来了。
也许有那么一点点,她是真的想见一见岑溪。
但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她不想去往深了想了。
岑溪和往日一样?精致光鲜,看上去过得也很好,就只当那一切都没发生,桥归桥,路归路吧。
新?郎新?娘致辞后,宾客席的灯终于打?开了,岑溪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
她没看安苳,安苳也没再看她。仿佛刚才那个昏暗中的对视,只是幻觉。
台上的小提琴手演奏得投入,服务生也开始上菜,宴席开始了。
言薇换上了秀禾服,挽着新?婚丈夫出来敬酒,到了高中同学这一桌,她举起酒杯,化了浓妆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今天大家能到场为我见证仪式,我真的特别开心特别感?动?,这杯敬我的老同学们!”
众人?也都说着祝福的话,端起酒杯。
喝了酒,言薇又笑着把身边的丈夫介绍给她们,还着重说了他?是生物学博士,目前在省级科研所工作。
其她人?自然都一片称赞。
言薇老公也举起酒杯敬酒,看到岑溪拿的是橙汁,特意拿起红酒问?道?:“要不,来点红酒吧?这个酒不错的。”
岑溪掀起眼皮不咸不淡:“抱歉,酒量不好,以它代酒,聊表心意。”
说着便?随意啜了口橙汁。
那边言薇正在和其他?女生说话,转头就看到她丈夫在给岑溪劝酒,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转头对安苳笑道?:“安苳,听说你现在开了好几家店?你好厉害啊!”
安苳谦逊地笑笑:“没有,就是几个小店。祝你们新?婚快乐。”说着就又跟了一杯。
言薇笑了笑,态度很是热情地谢过了她,这才转头跟岑溪说道?:“岑溪,谢谢你的礼物啊,挺开心你能来的。”
大多数来客都是只带了红包,岑溪是为数不多的,既给了红包,还准备了礼物的。
那份礼物很精致贵重,是一整套贵妇护肤品。
言薇觉得,从这个礼物看,岑溪的确不缺钱,工资很高。
她很惊喜,但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尤其是看到她不争气的老公围着岑溪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婚礼是女人?重要的一天,她却因?为岑溪有些不愉快,因?此跟岑溪说话时,神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些冷淡。
岑溪当然察觉到了她的冷淡,也淡淡地说道?:“不用谢。新?婚快乐。”
言薇和她丈夫相携去了下一桌,岑溪神情越发淡漠下来。
虽说她个性冷傲,却也不是人?情世故上的傻子,一些人?心里在想什么,脸上可是写?得明明白白。几分?钟的时间里,这对新?婚夫妻之间的猫腻,她当然看得一清二?楚。
的确,她要信“时过境迁”这个词。
现在的言薇,确实已经不是当年和她一起读王安忆的言薇了。
除了友情,其他?的……也是如此。
安苳不会在原地一直等她。
可是……她为什么,还是不甘心。
在她这里,所有人?都可以“时过境迁”,但安苳不可以,她接受不了。
她可以拒绝安苳,但安苳不可以主动?离开她。
原本她可以快速吃完,然后马上离开这场令她索然无味的婚礼,这个念头却一直缠绕在她脑子里,让她无法做到潇洒离开。
安苳就坐在她的斜对面,不过一米多的距离,她却不能跟安苳说话。
她舍不下脸,这么多人?都在,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