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思妩同梁寂鸾分开,迷蒙的眼神逐渐恢复一丝神智,“翁氏族人?”
被打扰后,梁寂鸾神色稍显冷淡,他代替翁思妩问:“哪一脉的族人。”
据梁寂鸾所知,翁校仲并非翁家主支出身,他是旁支的人,他母亲本是他父亲的原配夫人,却因翁父后来变心,对恩师的女儿有了纳娶之意,迎进门后宠妾灭妻,害死了当时怀有身孕的原配夫人。
身为长子的翁校仲自然无法容忍这等事情发生,奈何年少无功名傍身,家中族老也都帮着他父亲,翁校仲心灰意冷便脱离了家门,与翁氏划清了干系。
这么多年官场沉浮,仕途起色,翁家后来便有了和翁校仲修复关系的心意,却年年都被拒之门外,一直到死都没有认自己的父亲。
死后自然也不允许旁人接近遗留下来的女儿,于是葬礼都没有大办,和陈太后达成交易让她多加看护,下葬后就让翁思妩直接被接到宫里去了。
是以那帮人连翁思妩的面都没见着就扑了场空。
如今好不容易等来翁思妩出宫,又是回了翁府,她母亲的忌日来得正好,日日都在盯梢的翁氏族人,自然不肯放过今天这样一个联络旧情的好机会。
依照默秋所说:“他们自报了家门,为首的长者是翁氏族老,以及郎君的父亲,还有三位是从前挤走老夫人的妾室,和她所出的两个子女。”
“一个说是要跟郎君留下的血脉重续亲缘,要代为照顾娘子,一个又是说,是来当面向娘子请罪的,妾室当年不是有意逼走老夫人,害她一尸两命,今日登门,只要娘子答应与翁氏一族重修于好,拿他们怎么样都行。”
翁思妩听了多半,秀眉已经开始皱得紧紧的了,“他们进来了?”
“他们人多,门房那边没守住,已经到前厅了,等着娘子过去。”
“他们是不是也知道你在这里?”翁思妩看向梁寂鸾,他可是帝王,论价值可比她重要得多。
梁寂鸾袒护地说:“你不想让他们见到我,我可以不出去,但我却是担心你,应付不了这么多人。”
“还是让朕赶他们走,永远不得登门扰你清净?”
梁寂鸾仔细观察着翁思妩的神情,等到她沉思许久,仿佛终于下定主意,把柔软的身躯贴进他宽阔的怀里:“那,我想让他们还我父亲和祖母一个公道。”
翁思妩的柔顺和依赖让梁寂鸾会心一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定然让你满意。”
前庭的宴客厅内,老管事守在门口,面色不虞地注视着一群不速之客。
郎君做官时,
仕途正顺,翁氏年年都来人求和,赶都赶不走。
人死后还想分一杯羹,好在是郎君死前算测无疑,料到了这帮人会想占娘子的便宜,将人送进了宫里躲个清净。
没想到今日一见娘子有利可图,又前来登门佛口蛇心的想要修复亲缘关系。
“燕河,你也是从翁家出去的,打交道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如此防备地看着我们?”
翁家老郎君舍下脸面,“主仆一场,连茶水也舍不得施舍一杯吗?”
“老奴是老夫人的陪嫁仆人,早在老夫人死时就与翁家没有瓜葛了。”
燕伯:“且大郎君在世的时候,就叮嘱过老奴,但凡翁家来人,都不会奉一杯茶到桌上,翁大人历年来连这扇门都进不来,怎么还想起来要茶喝?今日是夫人的忌日,娘子刚回来,还请翁大人不要前来扫娘子的兴致,免得她难过。”
“燕伯,话不是这么说,此次上门,我们是真心实意来求阿妩原谅的,她父亲去世,一个女娘在这孤苦伶仃,没人照顾,于她来说多么凶险。”
“我们真的是好意拜访,一同来给她娘上香的,请你快去通传,让她出来见见我们吧。”
“娘子不会见你们的,有我燕河在,我也不会让你们打扰到她分毫。”燕伯朝外召集人手,撸起袖子,“来人,一起将他们赶出去。”
“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
“燕伯,出了什么事啊?怎么吵吵嚷嚷的。”
院子里来了几道身影,燕伯朝不远处一看,皱眉一叹,“默秋,你怎么把娘子和……带来了!”
“默秋?是阿妩来了?”
翁家人如同闻见血腥味儿,甩开燕伯和其他家仆的桎梏。
翁校仲在世时就难以见到的窈窕倩影出现在眼前,虽是有着夺目之姿,翁家人的嘴里叫着,“阿妩……”
掠过她,却是看向与翁思妩同行的另一道挺拔矜贵的身影,观其面就尊贵非常,气度雍容,“陛下,是陛下来了。”
翁家老郎君敏锐地朝梁寂鸾的方向行礼,与他一同动作的还有翁家的族老,以及继室夫人和其名下的两个子女。
继室夫人抬眸窥见有着天人之姿的男子,眸光闪烁,已经开始预想家中子女和翁思妩一样,能够获得帝王的恩宠了。
第55章第55章探闺房。
家在京中除了出了一个翁校仲,像被诅咒一样,之后子弟无论有多大的出息,都企及不上这位大公子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