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舟烦躁不已,语气不好的报了个地点:“城南一中。”
怎么觉得这么憋屈呢?
坐他的车憋屈,不坐也憋屈。
余意便和司机说:“张叔,麻烦您先开去城楼一中,再开去我的学校。前面可以快一点,后面慢一点。”
方靖舟更憋闷了,气就从他旁边的人那里来。
方靖舟便喊长颜:“商商,昨天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脚还痛不痛?为什么伯母这么生气?伯父怎么回事?”
余意这个时候就不吭声了,这事是别人家的私事,关系没到那一步,不该问的不能,除非长颜释放要说的信号。
长颜自然不愿意和方靖舟说,只道:“我家的事情,你就不好太好奇了。”
这样的拒绝已经是很明确的拒绝了,但方靖舟还拿捏不到合适的分寸,继续追问:“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咱两家,谁跟谁呀?”
方靖舟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给余意一个眼神,但余意只是笑笑,方靖舟继续说:“商商,伯父真的没工作了吗?伯母说你得罪了姓沈的太子爷,你怎么得罪他的?你的伤是不是他弄的?告诉我,我给你出头。”
长颜慢慢引导他:“你以什么身份给我出头?”
方靖舟犹豫了一下,说:“我比你大,哥哥的身份合适吧。”
长颜笑了声:“你是我哥吗?”
方靖舟:“那就是朋友。”
长颜:“什么样的朋友?”
方靖舟好久才憋出:“自然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为好朋友两肋插刀,不后悔。”
长颜却道:“好朋友可不够格。”
方靖舟犯了难,不知道说什么好,有几个字在嘴边绕了几圈,硬是说不出来,他怕说出来,长颜就会说“你是吗?”,这可相当难受,难受的要命。
方靖舟看了看余意,又想到余意之前说的话,他要每天过来接长颜,这岂不是趁虚而入?竹马敌不过天降,这怎么行?
方靖舟心一横,闭上眼道:“男朋友的身份总够格了吧?”
果然,长颜不留情面的反问:“你是吗?”
余意轻轻的笑了一下,都没出声,这个时候,他不需要说什么。不插手长颜处理自己的私事,才是有分寸的做法。
“你是吗”这三个字好似一支冰冷的箭击射中了方靖舟的心脏,酸涩疼痛感一下子涌了上来。方靖舟还抱有一丝丝希望:“商商,你同意了我就是。”
长颜很明确的告诉他:“第一,我不早恋。第二,我没有喜欢的人,也不会和任何人恋爱,这些人自然包含你。”
方靖舟指着余意质问:“那你和他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和他走这么近?为什么和他搂搂抱抱?”
长颜都没回头:“我连与男性的往来都要受制,得离他们八丈远吗?我不仅和余意走的近,班上的男同学,时不时都走的近,今天在一起探讨一个题,明天可能就在聊时政,今天我可以搭他的便车,明天我可能邀请他去玩,去吃饭。和男性的社交关系,既没牵手,又没含情脉脉对视,更没贴着抱着,怎么,只是我腿受伤了,他搀一下,接我,就是亲密。那完了,在各个行业打拼的女性如此多,是不是连正常的往来,也是暧昧不清,就成了吊着别人。”
“他在我困难的时候,给予我帮助,这说明他是一个富有同情心,且细腻温柔的人。我接受善意的帮助无可厚非。你说我和他搂搂抱抱,请拿出证据来,最好别是看见了他搀了一下我的手,搀了我的手,连身体都没碰到,就是搂搂抱抱了?”
孟韧兰到访
方靖舟敏锐的抓住了要点:“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来?”
长颜更是道:“你是为了搀我?还是嫉妒余意?你顾着甩开余意的手,可曾注意过我?你没分寸,我就不会让你来。更何况,你说你喜欢我,你想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可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还让你来,岂不是给了你希望。”
有些话,只要说出口,性质就会变,连现状都维持不了。
方靖舟委屈的想哭,但想到这里还有外人,只能把眼泪往回憋。
结果余意把一包纸放在了他的旁边,还贴心的道:“这里有纸。”
他还转过头不去看方靖舟的狼狈,还宽慰方靖舟:“同志,感情的事情强求不得,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难受了就哭出来吧,生活还要继续,明天还会到来。”
方靖舟可不接受,他都这样了,眼睛一转,就给余意挖坑:“你敢说你不喜欢商商?你敢说不喜欢她吗?你不喜欢她,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不就是想让商商做你女朋友吗?”
余意不慌不忙道:“同志,你误会了。我关心照顾陆商商是她本身也是很好的人,她值得别人对她好,而非我是为了追求她,才对她好。另外,陆商商很好,坚强勇敢,聪明善良,很招人喜欢。可若是男女之情,更进一步的感情,我想也许几年后我会出现。”
对于前一个问题,余意并没有直接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而是先肯定了长颜,再说对她好是因为她,而不是抱了追求她的目的。对于后一个问题,余意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委婉的表达,也许几年后会出现。这番话很漂亮的堵住了方靖舟挖的坑。
看着方靖舟,余意就知道,有些话是万万不能出口的,不仅不能出口,就连做事也不能越界。一但越界,即便话没出口,她的态度就会转变。
方靖舟是又恼又气又心痛,偏偏他又不舍得说长颜,余意的话说的他别有用心似的,方靖舟觉得他在长颜心里的形象一定是大大折扣了,偏他又挑不出余意的错。想到李雯临行前的嘱咐,便说:“商商,伯母让我转告你,向沈少爷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