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气的发抖,指着长颜道:“好好好,我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几句话就把责任撇的干干净净,还骂我和你爸?你白眼狼!”
李雯情绪波动很大,她这口气没有在长颜身上撒出来,反而被长颜温温和和的反驳回去,这口气就愈演愈盛,烧得她几乎失去了理智。
方靖舟这回听清楚了,在旁边问:“伯母,发生了什么?您别生气。”
李雯终于找到了个宣泄口,也不在意平日里瞧不起的方靖舟,她拉过方靖舟就哭诉:“小舟,文安……”
家丑不可外扬,李雯原本想说陆文安的事情,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又给咽下去了。转而道:“小舟,你看看陆商商,她在学校得罪了沈少爷,现在好了,沈少爷报复老陆,她害得老陆丢了饭碗,我让她去道个歉,她都不肯。你说说,这是当女儿应该做的吗?这是吗?”
方靖舟有点后悔过来,尴尬的看了看长颜,又瞧了瞧情绪激动的李雯,这是一个机会,于是他安抚李雯:“伯母消消气,这事儿是商商的不对。道个歉就解决了。”
长颜笑了笑,道:“母亲,你和父亲真的把我当女儿养吗?而不是当投资一件供人挑选的商品吗?还是把我当做儿媳妇在养?所以我才时常是外人,以后终成外人。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对应的权力,也就不承担相应的责任。别拿生养之恩来说,生我是你们的决定,养是你们的责任,而赡养你们是我的责任。你要同方靖舟哭诉就哭诉吧,我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在这里说一些没有道理的事情。”
李雯更难受,抓着方靖舟就道:“小舟,你看你看!你看看她,这么跟爸妈说话,眼里还有没有孝道?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方靖舟赶紧哄李雯:“伯母,您别生气了,消消气,身体要紧。”
长颜不怎么坐电梯,转身走向了楼梯,慢慢悠悠的往下走。
“我就知道,你肯定要走楼梯。”余意的声音传来,他来了好一会儿,特意在楼梯转角等待,几人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长颜扶着楼梯慢慢走下来:“你这么早过来,为什么呢?”
余意走上来,一把搀住长颜:“觉得你会走楼梯,所以来看看,免得你摔了。”
他脸上的伤下去了不少,没戴眼镜。瞧着倒有几分破碎感,说话做事时,人又温柔。
长颜道:“轻微骨裂而已,其实习武的人就是要轻微骨裂,长期的轻微骨裂,它能促使骨骼密度增加,从而增强力量。只是这个过程不配以养护身体的方法,于寿命有碍。”
余意道:“我学过一些格斗技巧,也练过武,练武的师傅也是这样说的。但现在,既不是专门学这东西,伤了还是很疼的。”
余意没提他听到的事情,长颜自然不会提。
只有一层的楼梯,很快就下去了。
绝不早恋
方靖舟终于摆脱了李雯,赶紧飞奔下来,他怕晚了,又见不到长颜了。
气煞他也!
陆商商不怎么回他的消息,也不等他。
等他飞奔下楼,就瞧见长颜身边还有一个男生,远处看着就是举止亲密。
方靖舟还没放弃长颜,因此一股怒气冲上天灵盖,他忙跑过去,拦住两人的去路,粗暴的要甩开余意那只碍眼的手。余意拿另一只手挡住了,道:“同志,陆商商受了伤,你这样做,若是害她又摔倒了,伤上加伤。”
方靖舟的理智回笼一些,连忙问:“商商,你哪里受伤了?”
长颜不会和小屁孩计较:“你再不上学,就迟到了。”
方靖舟并不在意:“迟到就迟到,你告诉我你哪里受伤了?怎么受伤的?为什么你受伤了也不告诉我?为什么总是要赶走我?”
余意对自家司机招了招了手:“同志,你误会陆商商了。你有课要上,但我们的课是在九点钟。陆商商提醒你本应该做的事情,并不是对你有意见,也不是赶你走。而是让你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
“你有课要上,我们的课在九点钟,你?我们?本应该做的事情?”方靖舟厌恶的瞪了余意一眼,“商商和你多熟一样,我和商商,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是没在一个学校读书,要是我和她一个学校,轮得到你?”
方靖舟想把余意的手甩开,他直接上手要扶长颜。
“……”长颜拿开手,冷着语气道,“方靖舟,你少在我这儿发疯。去不去上学?”
方靖舟反而委屈上了:“商商,你别凶我。商商,你到底哪里受伤了?是脚吗?”
长颜没告诉他,余意更不会说了,他道:“同志坐我的车吧,你在哪里读书,我先让司机送你过去,免得迟到了,这是对老师的不尊重。陆商商,昨天的事,谢谢你,你腿好之前,我就接你去上学。”
方靖舟越发觉得余意不怀好意,居心叵测,是个笑面虎。他要是不接受余意的好意,那就会在长颜心里留下狗样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识好歹的形象,他要是接受了,就承了余意的恩。他要是因为没接受,上课迟到了,那就是不尊重老师。接受了没迟到,那得多亏余意的好心。怎么着,他都落不得好。
方靖舟难得脑子上线一回,他忍下这口气:“走啊。”
余意拉开副驾驶的门,对长颜道:“小心些。”
又把安全带拉了出来,放在长颜手上:“陆商商,安全带在这儿。”
方靖舟已经自己上了车,还关上了车门。余意见他没有要往里挪挪的想法,只是笑了下,从另一边上了车,他问方靖舟:“你的学校在哪里,先去你学校吧,免得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