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一贯的喜欢占据主导位的引导,让她有些被胁迫犯罪的感觉,罪恶感稍稍减轻。
短暂的清醒之后她又沉沉睡去了,心安理得。
因为热,两条胳膊横在了外面,轻轻揪着被单,像劳累过度的小动物,睡得香甜。
谈稷睡得不是很沉,又许是神经末梢受到刺激导致的兴奋过度,夜半时他就醒了,血液似乎还在叫嚣,从烟盒里拨了根烟,手还有点抖。后来他去了阳台上,把这根烟沉默地抽完。
回来时,方霓还睡着,似乎睡熟了,表情有点不谙世事,罔顾危险的模样。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手腕上还有深深的红痕,是被他掐按出来的。
几团新鲜的纸巾胡乱堆叠在床角的垃圾桶里,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到了一圈也没找到他的袜子,只堪堪穿了条裤子……多少显得有些狼狈了。
不是他平时克制沉稳的作风。
他把床头柜上的台灯调成了冷色,坐了会儿,看一下表。
已经是凌晨4点了。
打开手机才发现有两通未接来电,谈稷皱了下眉,去了外面接听。
电话打完已经快5点了,他轻轻推开门,方霓还睡着。
估计累坏了,睡得很香甜,呼吸起伏均匀。
只是秀气的眉毛睡梦中也有些紧蹙,不知道是不是应激条件反射,被子不经意滑开,腿压在了上面、娴熟地夹住。
谈稷看了会儿,想起她有用小玩具的爱好,觉得她可能有夹腿的习惯。
不过那到底只是一个无聊的单机游戏,也许他可以提醒她买一个蓝牙连通的,到时候他们可以远程聊天,边聊边玩,或许她可以告诉他一下使用感受。
这么想便有不可思议的想吻她的冲动,他欺近些许,大手揉她的头发。
耳边听到她不适的嘤咛声,说不行,他又停了下来。
后来到底还是作罢。
这小身板,再经不起他折腾两下的。
方霓睡醒时,已经是早上10点了,身边没有谈稷的身影。
但是她看到餐桌上留了纸条,圆珠笔被写出了钢笔的效果。一手好字,笔走龙蛇,入木三分:
牛奶和包子给你温了,在温奶器里。
早上要开会,先走了,回见。
——谈稷
方霓将纸条捏在手里,轻舒一口气,有些混乱地倒在沙发里-
方霓其实有短暂的自我反省,觉得跟他进展这么快是不是不太好。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廉价很随便?
又或者,得手后又很快对她失去兴趣。
她也知道自己这种性格挺没有吸引力的,完全不懂得“变通”。情场老手钟眉曾在宿舍里给她们姐妹几个讲课,男人是狩猎型动物,人都是,人的本性就是在征服和掠夺,所以欲擒故纵、张弛有度才是让一段感情持久保鲜的真理。
听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太困难了。
她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喜欢就想要贴上去,黏糊糊地黏在对方身上,恨不能天天和他黏糊在一起;不喜欢的时候甭管他再好,她也不想看见他,只想让他滚蛋。
可心里这么想,实际行动上还是有很大的障碍。
她总是会忍不住瞻前顾后,不会去主动。
桌角的一抹亮光折射入她眼里。
方霓发现,那是一枚钥匙圈,银光就是圈面反射出来的。
而钥匙圈上面坠着一个很大的兔子脑袋,赫然是她之前送他的那个。
还记得谈稷当时笑着拎起来问她:“怎么只有一个脑袋啊?”
她脸颊憋红,期期艾艾地说身子她还不会做,等学会了,就给他补上。
说话时还有点不好意思,送礼的似乎担心收礼的不开心,觉得她不诚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