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管家已经控制不住捂嘴来挡住自己的尖叫,“疯了,宋酲真是疯了!”
宋酲这令人窒息的、完全癫狂的痴迷,看的人毛骨悚然。
反倒是关舒佑,看到祁泠亲自前来,惊了一瞬,更是在看到他高耸的腹部,直接将自己坐着的,有着柔软坐垫的椅子让了出来。
“这是……她的孩子?”
没有言明“她”到底是谁,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我只有她一个Alpha。”
祁泠望着这张与自己过分相似的、甚至因着经年累月的伪装,每一个面部表情导致的肌肉走势都一摸一样的一张脸,他突然开口,“你见过她,对吧。”
“不止一次,见过她。”
没等关舒佑开口,祁泠又问,“她有把你认错过吗?”
“没有”,关舒佑摇头,很用力的摇头,他这样的身份,是如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踏足祁家的墓园,去最后见见池瑜的。
但想念与日剧增,隐藏在心中,无人可说,只能抱着那一只小黄狗偷偷掉眼泪。
自从知道宋酲死后,关舒佑就每天都在盼着,盼着祁泠找上门,他有很多关于池瑜的话要说。
也想亲眼看看,能被池瑜爱成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于是,再开口,已经带了哽咽,“一次也没有,她那么爱你,知晓你的一切,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我的不同。”
“她又是那么好的人,知道我被当作你影子的痛苦,在意我的感受,从来都是把我当作我。”
“把我当作我”,对于关舒佑来说,这个小小的,甚至不值一提的要求,只有池瑜小心细致的观察到,在乎过。
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空气中只能听到关舒佑细微的抽泣声。
“你们怎么认识的?”
关舒佑抽着鼻子,将一直围着他打转的小黄狗抱进怀里,“是我蓄意接近。”
“后来呢?”
祁泠像是个安静聆听故事的听客,对关于池瑜每一处故事的细节都认真的听。
他放在衣摆上的手慢慢收紧,他现在只能从别人的只言片语去捕捉池瑜存在过的痕迹,去看他没能看到的池瑜的样子。
“祁泠,你永远都不知道,你拥有过多少池瑜的爱。”
“她好像很早就猜到,宋酲会伤害到你,为了知晓宋酲这个人,她不间断的往我这边跑,冒着风险,找寻着解救的方法。”
“没想到,她想到的,保护你的方法,竟然是把自己的命献上。”
“她或许很早很早,就打定主意,这样做了。”
因为那么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在听到祁泠说出那种话的时候,依旧下意识选择了将人护在自己身下。
说到这里,关舒佑的那些伤痛统统涌上来,这让关舒佑根本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话语说的越来越没有顾忌,情绪化的语言一声又一声带着控诉的意味,往祁泠身上砸。
“祁泠,你真的应该,俯下身、垂下头,去看看一直围在你身边打转的池瑜。”
“很多次,她来我这里,一眼就能看出来,又是因为你,受了委屈和伤害,暗自舔舐伤口。”
关舒佑深藏在心底的嫉妒终于在今天毫无遮掩的暴露,
“你总是那么高高在上,在你需要的时候,池瑜永远无条件的出现。”
“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可曾有过,去尝试进入到她的生活呢,去尝试了解、接触池瑜的生活。”
“你们的这场婚姻,到底是谁迁就谁呢。”
关舒佑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祁泠,目光从柔软的腹部,又重新落回到那张高岭之花般的面孔,“祁泠,你去看一看吧。”
离开关舒佑的这处宅子的门厅时,有一道小小的门槛,祁泠脚下一软,倘若不是管家及时扶住了他,他险些在这里摔倒。
管家担忧的望着祁泠,“少爷,关舒佑到底是不清楚您和池小姐的情况,他说的话,您别太往心里去……”
“他说的都对,”祁泠轻声开口,“就像是他说的,我如此自私,享受着池瑜带给我的包容与爱护,却不肯去了解她,关心她。”
这几日,日日困扰他的事,终于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