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耽误战机,害死了我多少人?!”
“放开我!!”
权景宣坐在原地,浑身冰凉,就在方才,窦炽的剑几乎就要劈到他的头上,要不是宇文宪反应迅,自己就真的要被杀了。
后知后觉,权景宣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
尉迟迥也急忙起身,“国公,您勿要动怒,这件事,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窦炽双眼通红,想起自己战死的部下,战死的儿子,他的眼里是说不出的痛苦,以及,无止境的愤恨。
尉迟迥令人将窦炽带下去,又派自己的随军名医为对方进行治疗。
做好了这些,尉迟迥这才冷冷的看向了权景宣。
“权将军,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回来,违抗军令,坑害同僚,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权景宣摇了摇头,“要说的,我都已经上书告知了陛下,不需要对你说。”
“我若是真的听你的,绕路到达目的地,此刻要被扶进来的就不只是窦炽了。”
“你的战略就是错的,我带着人绕路,只走了一半,就已经有了数百人的伤亡,天气寒冷,到了夜里,能冻杀人,我麾下将领许多南人,不曾见过风沙,更不曾见过寒冬时的风沙!!”
“你故意让我来做这件事,这是送我部下去死!”
尉迟迥板着脸,眼里无比的阴冷,他看向了一旁的宇文宪,宇文宪的脸色同样难看。
因为权景宣没有按照规定时间到达,甚至是在半路上就退下来了,导致窦炽陷入孤军作战的处境,而后被高长恭所击破,麾下军队损失惨重,连亲生儿子都折进去了。
尉迟迥开了口,“来人啊,将权景宣抓起来,等庙堂之令到达,而后处置!”
“岂敢?!”
权景宣站起身来,身后的武士当即拔出了武器。
宇文宪却不再吃他这一套,他缓缓走出来,脸上再也没有了以往的谦逊和温和,他冷酷的说道:“我持天子节,都督诸军事。”
“你是要谋反吗?”
权景宣看着他,又看了看身后的武士,让他们放下了武器。
当即就有军士上前抓住了他,可权景宣也不惧怕,“且等着吧!陛下自会主持公道!!”
权景宣也被带了下去。
韦孝宽看着眼前所生的一切,再次长叹。
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了尉迟迥的身边。
“国公。”
尉迟迥看向面前这位国公,更是头大。
韦孝宽认真的说道:“当下的情况,确实是不太适合推行原来的战略了,那是不是略微的进行改变呢?”
“我想高长恭不会放过如今的机会,他会尝试将战线前推,让我们无法全力去攻占他的城池。”
“将军可以统帅大军,前往攻打他的城池,我愿意带着其余的兵力,坐镇后方,让高长恭的目的无法达成”
尉迟迥再次叹息,他认真的说道:“若是将军们都能如郧国公这般,我们又怎么会如此不顺呢?”
韦孝宽没有回答。
宇文护当统帅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但是更可怕的是没有‘宇文护’来当统帅。
宇文宪虽然地位也很高,但是明显不敢像宇文护那样杀国公,嗯,也不是不敢,是真的不能这么做。
私杀国公是要付出极惨重代价的,搞不好就是一换一。
但愿天佑大周。
ps:而权景宣以任遇隆重,遂骄傲纵恣,多自矜伐,兼纳贿货,指麾节度,朝出夕改,将士愤怒,莫肯用命。——《北史·权景宣列传》
不是我杜撰啊,这老哥在历史上就是因为得到封赏而飘了,开始不服从诏令,自作主张,然后被南陈那边的黄法氍打的一头包,差点被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