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今天有开庭吗?”周寒野问。
周郁珩一听,神情快要绷不住了般,他真的嫌少有情绪的,真的少有的那种,而此时此刻,大概是他最不能接受时间和事件,他失控了。
他伸手抓着周寒野的手臂。
“爸,你就这么照顾妈的吗?”
“周郁珩你在说什么啊!”舒爽爽呵斥道。
周郁珩眼也猩红一片。
“为什么,为什么手术了,你都不肯告诉我们,是怕我们责备吗!”
“周郁珩你过分了,爸他现在也不好受,你别乱说话。”王颂颂呵斥道。
可是这对父子俩,真的这一次没有那么平静的结束。
“爸,我是你跟妈的儿子,是你们的儿子吧!”‘
周郁珩的骨节都在泛白,眼已经湿润一片了,周寒野看着这样的儿子,有那么一瞬间,他后悔了。
所谓的为他们好,其实都是屁话。
周寒野伸手反抓着周郁珩的手臂。
“爸错了。”
周寒野平生第一次跟自己的儿子道歉。
周郁珩也愣住了,几乎是那瞬间,撇过了脸,哭了起来,伸手胡乱地摸了脸。
手术台上的舒虞自然不知道这些事,等她从手术台出来,再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看着一屋子的人,一睁开眼的她,就有些内疚了。
“怎么都来了。”
老卫和老顾一左一右地坐着。
看着自己两个高龄的父亲,舒虞眼顿时就红了。
“你们也要注意身体啊,怎么来这了。”
“小虞,别说话,好了就好。”顾怀金沧桑的声音还是带着一丝颤抖和心疼。
老卫拉着舒虞的手摸了摸。
“傻孩子,你怎么就总是想不起来,那里也是你的家呢,生病了都不跟家里的人说一声吗?我这个爸爸,是真的入土了都不能去见你妈妈了。”
舒虞难过摇摇头,很轻的动作。
抬起眼帘,看到哭的最凶的依然是多年前的那个女人。
“欢,你要躲到哪里哭呢,怕我看不见吗?”舒虞开口。
曲欢这才从于强的身后,鼓着两腮,红肿着眼走到舒虞的跟前。
“你怎么能这么过分。”曲欢埋怨着,她都不想骂她了,当然这次都打不了了。
舒虞微微一笑。
“生病不是很正常吗?又不是我要生病的,再说了,这不是手术了吗?你看我,好好地活下来了。”舒虞劝说道。
只是这么一句,两个女人都百感交集,因为多年前,很多很多年前,她从抢救的手术台上下来时,那时候的曲欢才十四十五岁,她听到的是,为什么我还活着。
曲欢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舒虞的脸。
“我们要长命百岁的,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吗?”
舒虞笑着点点头。
“会的,别哭了,晦气。”
“你走开,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