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最不能抗拒的神情。
她突然飞快啄他嘴唇一下,速度之快,若是方才他眨了下眼睛,只怕还会错过自已被轻薄的精采画面。等她坐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老天!她老样子地用两手捧著脸颊,羞死人了!
这会儿他不只挑眉,眼光还移向车顶上,一副期待谁来给他一个答案的迷惑貌。
天啊!蔚蔚终于体会到他为何常常形容她可爱了,即使在她自己觉得一点也不可爱的时候。
当一个日理万机的男人,脸上出现一副迷惑的神情,除了[可爱”她实在找不到
任何语言来形容了。
她努力捂著嘴唇,以免自已笑出来。
张行恩想了半天,终于重重叹了口气。
[你一直偷瞄我做什么?”很理直的质问。
蔚蔚耸了耸肩,还不敢信任自己的声音。
“还偷亲我!”气更壮了。
红潮又涌回她脸上,笑声的气泡仍在。
她的眼眸泛著柔波,樱唇噙著轻笑,肌肤泛著粉红色的暖泽,和初儿时的苍白退缩完全两个模样,他的指关节轻轻滑过她柔腻的颊畔。
蔚蔚芳心抨了下,低下头扭绞手指头。
[过一阵子我必须去美国一趟。”他忽然开口,嘴角蕴著很内敛的温柔。
“出差吗?”蔚蔚一怔。
“从某方面来说,是。”他缓缓点头。
我能去吗?她想问,却不敢。
她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两人的[关系]如果他们俩之间真的有[关系]的话让他的立场相当为难。
说来车有些莫名其妙,她和行恩之间,并不全然像其他人想的那样。而这里指的“其他人”对象也不多,就是锺家父女和她父亲而已。
所有相关人士都以为他们两人在交往,其实他们什么也没做,除了上回在董事长的生日会上他曾吻过她之外,平时他们也只是两个人一起出去开会,开完会若犹有馀裕,便找间咖啡屋坐坐闲聊,跷个小班,时间到了再返回公司。
所有情人之间的亲昵举止,在他们两人身上都见不著。事实上,刚才他碰她的脸颊,已经是最“火热”的尺度了。
无可否认,他的绅士和不躁进,消除了她许多心理压力。她喜爱张行恩,愿意和他成为亲密的情侣若他不反对的话然而,肌肤之亲仍是她不习惯的事,她需要多一点时间调整自己。
而他,他总是那样体贴却深沉,所以她常常搞不懂,他所做的一些事只是恰好切合她的需要,或是他有心如此。
无论他们之间的进展如何,锺家父女显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于是祯绮故意对他回避不见,而锺董虽然尴尬,也不知该如何劝导女儿。
平心而言,祯绮的举动已经算极有风度了。她不想落下一个“公私不分”的恶名,唯有采用眼不见、心不烦的方法来回避。同为女人,蔚蔚很能体会她的感觉。
有一度,她很想叫他脱离锺家父女,去她父亲公司上班。但是再蠢的女人也知道,这句话一说出来,就是两人断减的开始。
他如果是一个寻找登天捷径的男人,早就娶了锺祯绮,不必抓他妹妹来当挡箭牌,更不可能轮到她来献策。
“你该一起来吗?”张行恩偏著头问。
他不是问[想不想],而是“该不该”让这个问题显得额外有深意。
一如以往,他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若不说,别人也不会懂。爱上一个这么迷离的男人,其实是很自讨苦吃的。
不过,她就是爱,
“你也一起来吧。”他终于决定道。
这时,蔚蔚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屏著呼吸。
车子又重新发动,加进扰攘的热潮里。
棒不了多久,她又开始偷瞄他了,脑中无可止抑地寻想着。
想着过去,想着未来;想着暗恋与单恋,想着心心相属的美景;想着春波碧草,相对洛红衣;想到最后,脸都红了。
哎哎,又作白日梦,她拍拍脑袋,丢脸地轻轻吐了下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