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青与晴虹看着书案上的干花,不解道:“公主不愿来见到您,给您送干花是什么意思?”
柔胰拂过颜色如新的干花,属于顾知棠的声音响起,“干花再怎么想办法也不会重新变成鲜花,六公主的意思是,父亲的事,我无论怎么做都是徒劳。”
指腹停留在干花上,白皙的手指和从边缘到中间逐渐加深的干花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公主定然是知道什么了。”
岁青忧心忡忡道:“六公主不愿见郡主,奴婢还担心公主是怕受牵连,没想到六公主竟然以花代话告诉郡主。只是这个消息……”
“我去边疆。”
顾知棠起身,眸光坚定。
“去边疆?”
岁青晴虹满眼惊愕。
“边陲官员必不会彻查此案,拖得越晚对父亲便越是不利。如今能想得办法,能探听得消息,我已经想尽办法探听了。我与栩儿再留在京中也并无作用,不如栩儿留在京师掩人耳目,而我离开奔赴边疆,或许还能找到他们栽赃诬陷父亲的证据!”
顾知棠眉心紧皱,“只要他们是作假的,就一定会留下罪证。”
“郡主若要去边疆,奴婢现在就为郡主准备男子的衣衫,还有散碎的银子,最好再带上一些黄金在身上。”
晴虹已经在心里想要为顾知棠准备什么东西了。
“还有郡主的匕首,宝剑,金疮药……这些都要备上……”
岁青说完,满含希望的看向顾知棠,“郡主会带上奴婢和晴虹吗?”
“我去边疆赶路赶得急,你们两人鲜少骑马,跟不上。”
岁青晴虹面露懊悔之色。
京师中的贵女,骑马射箭都是当作打发时间的消遣来玩儿的,从来没有想过用骑射来保命。
晴虹岁青虽然骑过几次马,但骑得并不好,若真是跟顾知棠一起去了确实会拖累顾知棠。
“栩儿年少,出过最远的一次门是随父亲去边关。从未自己独挑大梁面对疾风骤雨,你们两人也算是看着栩儿长大的,此次我离京便将栩儿托付给你们。”
顾知棠凝重道:“帮我,看好栩儿,守好家宅。此次危机若能平安度过,父亲便会卸甲归宅了。”
那时候,肃国公府就再也不会被人猜忌和陷害了。
“郡主……”
晴虹哽咽。
“郡主放心,奴婢必定以性命保护小公爷,保护国公府,等郡主回来。”
岁青忍泪福身。
屋内主仆三人说着话,而门外,站着一道人影。
他站在门外,从窗户透出去的烛光落了他满肩,像是落在他肩上的担子。
顾承栩心中闷闷的,宛若压上了千斤巨石,既疼又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
眼中沁出了酸楚的泪意。
他身为家中年轻一代中唯一的男子,却不能保护父亲与姐姐,还要姐姐孤身前往边疆。
这样无能力的屈辱令顾承栩心如刀绞。
少年握紧了拳头,京师里最风流潇洒,能引得满楼红袖招,文武双全的小公爷下巴尖儿上滴下了一滴水色。
有一个声音在顾承栩的心中告诉他,你要成长为一个真正的,能守护家宅的男人,为你的至亲挚爱,遮挡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