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被砸了脑袋的还能这么中气十足,也就秦二爷一个。
“何妈妈。”
毕瑶将人唤住。
汾阳王快回上京城了,都等到了现在,毕瑶不能前功尽弃。
严大人冲准备上马的容珩拱了拱手,转头道:“五姑娘过来了,正好秦二爷也在,就都进去吧,你们签了切结书,铺子转个手,此事便算了结。”
“小女手下的伙计到底如何伤到了秦二爷,我想听他们的说法,还请大人行个方便。至于铺子的事,后头再谈。”
严大人不耐烦了,“范五姑娘托大了,这是衙门,如何容你讨价还价。那几个敢对请二爷动手,少不得要受刑罚……”
说着话,严大人又看了容珩一眼,“必须要重判!”
毕瑶不肯放弃,“小女已然请了中人,就是魏太傅之孙,翰林院魏绍魏大人。到底是秦二爷闯进了我们铺子,便要怪罪,也是各有责任。小女想将人先保出来。”
方柱是管事唯一的儿子。两个伙计也是打小就在晋丰药铺里做的。毕瑶不能不管他们。尤其管事这会儿还陪着范鼎,在棋盘山吃苦受罪,总不能看着人家儿子成了囚犯。
“听你这意思,老子算是白挨了打?”
秦二爷卷起袖子,便冲上来,“我们珩哥儿念旧情,你秦二爷我可没那些顾忌。我那老姐姐是个苦命的,年纪轻轻守了寡,好不容易拉拔起儿子,竟被你欺负得可怜;还有她那干闺女,让你诬陷下了大狱。老子不在乎你那间破铺子,老子就为了给我那姐姐出一口恶气!”
这是说了实话?
“你干什么呀?”
一直站在后头的越姑突然冲上前,用身体挡住了毕瑶。
刹那间,一记耳光打到了越姑的脸上。
毕瑶想要扶住歪过去的越姑,结果腿脚没撑住,两人一块倒了地。
后背被人踹了一脚的时候,毕瑶下意识抱紧了越姑。
“哎哟!”
何妈妈惊呼了一声,想要上前护住两人。
几乎是同时,毕瑶的头发竟被人从后面死死拽住。
“今日若不将你打死,二爷我跟你姓!”
秦二爷突然就疯了,按着毕瑶的头往地上砸。
头砸在青石板上的时候,毕瑶眼前冒起了金星。
边上开始议论纷纷,“这是谁啊,当街打女人!”
何妈妈慌乱了一会,忽地跑向某人,“容大人,您行行好,救我们姑娘一命!”
那个站在马下的人抱着双臂,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有人冲进了人群,“大胆,敢在衙门外当街行凶!”
说话间,那人已经踹开了半跪在地上的秦二爷。
何妈妈又跑回来,将毕瑶扶坐起来,“姑娘怎么样了?”
毕瑶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掌心上沾到了黏黏的血。
“还不将人拉开!”
严大人这会儿急了。
只因为魏绍带着随身两个小厮,围着秦二爷打了起来。
秦二爷抱着头受打,嘴还不肯怂,“一帮杂碎,给我等着!我乃是-容候府的亲戚,容候正是庆阳王一头的,敢打我,你们这是对王爷大不敬!”
“老子就不敬了,你能怎么着。”
魏绍魏绍一巴掌甩在秦二爷脑门上。
众目睽睽之后,秦二爷头上裹着的那圈布飘到了地上,再看他脑袋,哪有一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