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夜本来还记着要落红做假,可是睡意渐浓,想着第二日再弄也可,真到了殷晨,自己又下不去手,怕疼啊。
大厅之上,宁泾阳阴着脸一言不发,周华秀正想着法子,宁泾阳的妾室们,则是窃窃私语,看笑话。
“想不到我们司马府唯一的嫡子,竟然柔弱到不能行房。”
“笑死人了,嫡子又如何。”“二位客官,本店还未开业,明日正式开业,请明日再来。”小厮伸手拦住宁淞雾卢进二人。
“不是来找乐子的,我们有事找你们东家。”卢进掏出钱袋,夹了几个铜板出来,递给小厮“大兄弟,通融一下吧。”
小六闻言从屋内走了出来:“二位实在对不住,真是还没营业,屋内忙着装扮,一团乱,就不招待二位了,请回吧。”
“你们大门对外开,却拒客千里外,这说得过去吗?”宁淞雾不管小六,径直走了进去。
“二位客官,莫要为难小的,喝口薄茶早些回去吧。”小六见阻拦无效,遂给二人倒了杯茶水。
“劳烦小哥去把你们东家请出来,我们有点事,问问就走,就跟她说卢进有要事相商。”卢进自曝名讳,自从凤鸣楼没落他便没再来过,芸娘应该还是能记住他的吧。
芸娘刚劝说成功冉繁殷领舞,还未来得及观看第一遍合舞过场,小六就急冲冲跑上楼喊她。
“东家,门外有两个男子没拦住闯进来了,现在楼下坐着不肯走,说他叫卢进,要见您”小六自知理亏,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用余光撇了一眼芸娘的神情。
“想不到成效这么快,哈哈哈,于姑娘你继续忙你的。”芸娘笑得合不拢嘴,卢进早前还常来光顾,后来时花楼后者居上,便不来了。
按计划明日,即八月初六正式开业,今晚便有人按耐不住慕名而来,芸娘从心里佩服冉繁殷,这么好的苗子,放手太可惜了。
“走,领我去看看。”芸娘跟在小六身后,心里盘算着等下如何如何。
“十娘,许久未见风韵犹存啊。”卢进率先开了口。
“确实许久未见,今儿刮的什么风,把你这尊大佛吹来了。”芸娘阴阳怪气,吐着牢骚,“我这庙小得很,倒是让卢大人屈尊了。”
芸娘瞥见静候一旁的宁淞雾,一脸正气凛然,瞧着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
“芸娘,又在挖苦我,是,我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不该这么久都不来光顾一下,咱好歹相识一场,尚有些情谊在吧,今日前来,确有一事,想请芸娘相帮。”卢进为了帮宁淞雾,言语中尽量摆低姿态,傻子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芸娘:“说吧,什么事,此一时非彼一时,芸娘现在失了势,你这一县之主的忙不一定帮得上。”
“帮得上,帮得上,芸娘谦虚了。是这样的,我这位兄弟,他表亲的女儿失踪了,有人瞧见二爷把她带你这儿来了,可有此事。”卢进说完,盯着芸娘等她回复。
“失踪他得去报官啊,咋牵扯到我这儿来,什么顾二不顾三的,我不认识也没见过。”芸娘极力撇殷,她知道眼前这两人定然是来找冉繁殷的。
“卢大人只说了二爷,你却自个说漏嘴,看来顾二真把人带你这儿了,说,人藏哪儿去了?速速放她出来。”宁淞雾怒气冲冲瞪着芸娘,嗓音顿时变得异常尖利,只见她脸色由白变红,眼里担忧、惊喜、恼恨交加。
她担心冉繁殷受了苦,惊喜终于寻到了她,恼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最开始从凤鸣苑查起,耽误这么多时间,她要白挨多少苦。
“这位公子,你听错了。”芸娘狡辩着。
“芸娘,那姑娘身份特殊,是个大人物,你我得罪得不起,莫要一时猪油蒙心,害了自己,你这楼好不容易明日重新开张。”卢进言明利害关系。
他也怕宁淞雾又似上午那般,发起疯来要人命。
“她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手续齐全,合法合规,我也没亏着她。”芸娘替自己辩解着,虽不知冉繁殷是何人物,却也知道她不简单。
“把那位姑娘请出来,让宁公子领回去,你花了多少钱,我加倍给你,还能让你吃亏不成。”卢进在宁淞雾面前做足了姿态。
“那是自然,不过得过两天,我跟她签了协议,现在还不能走。”芸娘拿协议说话,她知道以目前的局面来看,即使冉繁殷没办法兑现承若,她也只有放人一条路可走,与官为敌是啥下场她懂,只是不甘心就此放人,这两日还需要冉繁殷救急。
宁淞雾冷冷问道:“要多少钱你才肯放人?”
“初九一早,你们来领人便是,她现如今是我楼里的顶梁柱,还得靠她帮衬一二。”芸娘意外坚定,并不肯让步。
芸娘瞧着宁淞雾那快杀死人的眼神,心里发怵,又补充道:“你别误会,她毫发无损,我好吃好喝供着,没动她分毫,也未强迫她干那档子事。”
宁淞雾闻言心安不少,胸口憋着那闷气瞬间土崩瓦解,却还是想见见冉繁殷。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说再多也不如你们亲眼所见,小六,去把于姑娘请下来。”芸娘看出宁淞雾的想法,也不想得理不饶人,见卢进对他毕恭毕敬,想来也不是善茬,索性卖他个人情。
冉繁殷听说那两个男的死活要见她,心有不悦,怪芸娘表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这么快就让她出来抛头露面。
冉繁殷走到楼梯转角处,往下看去,发现其中一个身形体态极其像宁淞雾,揉了揉双眼,以为是这两日过度劳累导致眼睛出了问题,又定睛一看,确实是多日未见的宁淞雾,只是消瘦了许多,面色不大好,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瞧着竟有些生疏。
“宁淞雾?”冉繁殷试探性叫着她的名字,声弱如蚊,迟疑片刻,但还是快步下楼,走向她。
宁淞雾本是背对着冉繁殷,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熟悉的声音,转身回眸,来人正是被日夜担忧的冉繁殷。她快速走上前,在冉繁殷下最后一级台阶前本能的抱住她,此时才是真的心安了。
“这两日让你受苦了,都怪我,连累了你。”宁淞雾言语中透露着一丝哭腔,双手紧紧抱着冉繁殷。
冉繁殷肩上传来一丝潮湿热意。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