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处炽热,在这里工作的匠人大多赤膊,就是如此,身上也净是汗水,面上红热。
“此处工作辛苦。”
齐风禾盯着工作的匠人瞧了几眼,方才言道。
“此为我等分内之事。”
负责官员于一旁接道。
齐风禾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往里边走。越是往里,便越是灼热,齐风禾穿得本就不少,如今更是热出汗了。
她想把衣服脱掉,但是,要脸,便忍着灼热,继续往里边走。
“此处可有人热昏过?”
“有过。”
“数量多少?”
“若是新人,隔三差五,便有一例,老人则少许多。”
在路途中,齐风禾同负责官员聊着,聊着聊着,便到了目的地。
“此便是我等新出之法。”
因为齐风禾的命令,这些人不用朝他们行礼,一直都在做着手头的工作。
新冶铁法出来后,他们此处矿脉便将原有的方法更换,如今使用的,都是新出的方法。
负责官员在一旁,一一为齐风禾介绍着。
这个专项研究部是齐风禾建立的,从人员的挑选到新方法研究的方向,齐风禾都有参与,可以说,她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因此,就是温王进来后,一言不发,官员也没有询问他意见的意思,他只要跟齐风禾交代好便可,剩余的,便不由他操心。
齐风禾对冶铁方面的知识实在浅薄,对于它的认识,还停留在高中化学课本上的简述。
那时课本上对那冶铁法画有流程图,中学时代的齐风禾着实无聊,她是住校生,无对外通信设备,也没有娱乐设施,那时面对一打打的课本文字,但凡其中又一张图片,她会当成宝贝,要反复观看。
她的记忆力虽不如溪那么好,可也不差,如此看着,竟把那张图给背了下来,她后来成立专项研究部,便将那张图画下,交与他们,置于如何落实,便是他们的需要思考的。
课本上的图片变成实物,立于她面前,齐风禾瞧着,竟有些恍惚。
负责官员对新冶铁法十分自豪与骄傲,他表达欲足,十分热情地同齐风禾介绍。
齐风禾不同此术,但她对此也抱有很大的期待,便十分耐心地听他讲解。
官员在介绍新法产率时,十分自豪地报出了一个数。
齐风禾在心中对比一下,发现这个数已经十分接近前世无科技设备支持的生铁产率。
她欣喜,好不吝啬自己的赞扬,将整个铁矿的匠人及参与者都夸奖了一遍。
由于此处实在是热,将冶铁流程都观看一遍后,齐风禾和温王便离开了此处。
因为路途遥远,他们便没有过多逗留,再将这里又逛了一圈后,便赶回王都。
一上马车,齐风禾便立即将外衣脱下。
稍有些厚的外衣被她丢在一旁,整个人像条死鱼一样瘫在车中的小榻上。
冶铁处着实热,温王也解了衣袍,取下面具,以鬼面作扇,未齐风禾扇风。
一见有凉风,齐风禾便即刻凑过去,但并没有与温王相触。
“王,冶铁处好热啊!”
齐风禾拿袖子擦着脸,却发现袖子也湿了,她又翻了翻被丢到一旁的外袍,从里边掏出一块锦帕。
“嗯。”
温王认同。
温王未齐风禾扇风,齐风禾凉快了,温王却还热着,汗珠从鬓边凝聚一路下滑,流过面颊、颈间,最后没入衣襟内。
齐风禾拿锦帕擦脸,余光瞥见温王模样,又勾了勾被丢远的外袍,掏了掏,又从里边掏出一块。
她躺于小榻上,伸直手,去擦温王脸上的汗水。温王折腰,朝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