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光线下,只见其模糊轮廓,瞧不清全貌。
齐风禾抬眼上望,瞧不清,又将面具上推了些,依旧瞧不清。
她露出尖牙,朝温王咬了咬,轻轻地,黑暗中,似乎看见他扑闪的眼睫。
先前说过,齐风禾好面,不会于人前做出失态之事,亦不会令温王失面,因此,在咬上温王耳垂时,方才会轻易放过,因为待会儿要去见人。
可是,温王见人常戴面具,今日也不例外。
如此便是说,今日,就是齐风禾将他的嘴唇咬烂了、咬出血了,也不会有外人瞧见。
那么,她便不客气了。
她浅浅笑起,无辜天真,温王目力好,恰于面具下见此笑容。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
下一刻,深深闭上眼。
疼痛如约从唇上传来,伴随其中的,是另一种隐秘的快感,温行紧闭着眼,抓住齐风禾的衣物,将其抓皱,却未伤她分毫。
唇间溢出铁腥味,齐风禾将其舔干净,缓缓从面具下推出,重新将其扣于温王面上,趴于他的胸口,听他急促的心跳声。
一下,两下,三下,咚、咚、咚……
温王面上难有表情,但他的身体会如实反应他的情绪,齐风禾听着,竟觉得安心。
温王急促有力的心跳似一安眠曲,齐风禾侧耳听着,竟困倦起来。
自开始上早朝后,齐风禾便没有几天是可以睡到自然新的,夜间处理政务,睡得也迟,这一核算下来,她便没有那几天是正常作息的。
如此下去,恐会损伤身体,齐风禾想了想,她应当吃点补药,好弥补些身体的亏空,若不然,用不了多久,她便要同前世般英年早逝。
她如此想着,脑中闪过各种药物名称,眼皮确沉重起来。
“王,姎睡片刻,待到时,再将姎唤醒。”
她实在不想抵抗,便任由困意上涌,自己睡了过去。
齐风禾绵长的呼吸声与温王的喘息交叠于一起,车内安静,车外车轴滚动。
过了许久,待温行从那异样感觉中走出时,方才轻应一声“嗯”,可此时齐风禾早已睡过去。
马车一路向前,走过一段又一路,两人皆安静无声。
不知过去多久,温行望着窗外景色,扭头,推了推睡得正香的齐风禾。
“妻,已至。”
温王推齐风禾推得并不用力,但她睡得浅,还是醒了过来。刚睡醒的她意识还未回拢,一脸茫然地看着温王。
过了片刻,她揉揉眼,意识清醒。
“到了?”
“嗯。”
齐风禾是趴在温王身上睡的,脸贴胸口,一路颠簸,齐风禾就是有温王抱着,面前的头发也乱了些。
温王撩起她挡在面前的乱发,将其别于耳后。
“离矿脉任由一段路途,吾先为妻整理仪容。”
一听到这话,齐风禾瞬间清醒了,她将腰板挺直,面朝着温王。
齐风禾的头发乱得不是很严重,稍稍整理,便与之前无差,而整理完,马车也到了目的地。
齐风禾前来探查,是临时起意,没有提前通知,矿脉中的守卫见他俩时,稍有惊异,但温王特征着实明显,身后又跟着不少侍卫,稍一对接,便可确认身份。
他们来得突然,专项研究部的人听到他们到来的消息,便急急忙忙放下手里的活,赶来见他们。
“姎只是来了解下新冶铁术的情况,不必停工,正常做。”
得知是为了新冶铁法来的,负责这项研究的官员便带着他俩前去参观。
冶铁需火,整个工作环境是否燥热,刚走进,齐风禾便觉有热浪扑面,隐隐可见滚动的热浪。
这让她下意识地想起前世夏天的操场,在毫无遮掩操场上,热浪滚滚仅是个形容词,而非是比喻或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