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忆了一下,唏嘘不已。但又同时想起另一个,感觉奇怪得很:“那个人我仿佛没见过,也可能是从前来过家里,现在脸肿得像个猪头,我已经不大认得出来了。”
“打的?”
“说是谁爬到树上掏了个马蜂窝砸的。”
“那真是太拼了。”
符彧不禁对这个人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但是她还不打算立即去医院探望——听起来似乎战况惨烈,据说十有八九都毁了容,正等着排队做修复。
不巧,她这个人没什么怕的,就是怕丑男。
主要是会伤害到她的眼睛和食欲,对她很不友好。
所以她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去看他们,并利用空闲的周末日夜在会所为他们的身体健康真心实意地祈祷。
为了表达诚意,她甚至经常让那些鸭子扮成和尚道士,或者牧师教士,增加情景代入感。以至于每次看见他们,她担忧的泪水便不自觉要从嘴角流下来。
况且她还一视同仁,几乎每个人都探望了差不多次数。
嗯,好吧,路维安多去看了几次。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他恢复得太快了,跟打了特效药似的,更不用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偷偷埋了珠,还给几个重点部位搞了穿刺。
各色珠串、钉环换得她眼花缭乱。
每次逛他都有新感觉!
所以要她怎么忍心一周只逛两次?那也太糟蹋别人的良苦用心了。
而她绝不是这种不珍惜别人劳动成果的人!
符彧玩着身下的梅伽倪,一本正经地想道。
“你之前说江女士让人给小春办了转学?”
梅伽倪面色潮红地咽下柔弱的喘息,眼眸湿润无焦点地望着她:“是,好像是直接转学过来了。以后就和我们一起正式入学,不回兰德大学了。”
符彧拨了拨他遮住一只眼睛的碎发,拈在指间金线似的闪着光泽。
“这样啊。”
他眨了眨蓝得渐绿的眼睛,慢慢醒过神来:“是那天吗?那天我来了之后,底下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符彧敷衍过去,只是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然后去咬那张鲜红柔软的嘴唇,“专心。”
*
【江女士】:不必担心,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小春那边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下次再闹事就直接送他去精神病院关起来。到时候我会着手从家里小辈中重新挑选个新的。
【江女士】:这周末记得来官署,之前忙我一直没空和你交代一些事,这回得空了正好仔细和你说说。
符彧思索了一下,一个字一个字敲下去。
【捕鱼达人】:好的,都听您的安排。
本来还考虑要不要替江别春说点好话,想想还是算了。江女士这样雷厉风行的人,绝不会因为她一两句装模作样的客套话就改变主意。还是让江别春老老实实去抄《男德》吧!
话虽如此,后来符彧秉着雪中送炭的原则仍旧常常去他们学校看江别春。
由于学生都是年轻的贵族男生,老师也都是纯洁的贞男,外校人士根本无法直接进入学校,仅仅能在校门附近一间专门的会客室短暂碰面。并且会有人倒计时,到点就得离开。
符彧第一次去的时候大为震撼。
她看了看中间阻拦着两人的铁栅栏,再瞧了瞧近乎密封的玻璃,最后目光停留在对面冷眼监视着的青年男人身上。然后她迟疑地伸手去拿电话听筒……
好嘛,更像了……
江女士真的不是找了个类似于少年监管所的地方把江别春关进来了吗?
符彧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真的好像探监啊。
清了清嗓子,她关切道:“还好吗,小春?”
江别春细骨伶仃地坐在对面,圆润的眼睛在变窄的脸孔上显得大得出奇:“还好。”声音也虚得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人刮走,泛着淡淡的死意。
这是他被关进来与正常生活隔离的第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