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撤远一步,脱口而出:“你干什么?让你姐看到了怎么办?”
听到这话的杨糕分明显愣了一下,继而眉头一皱,反而更贴过来,硬要从背后抱住她:“看到会怎么样?我们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哎哟你别闹!”陈睦只能用手去推,“……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家里人说,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这话倒让杨糕的情绪缓和了一点,语气却还将信将疑:“真的吗?你打算要跟我家里人说?”
“当然了啊!我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陈睦说着又推一把,总算和他恢复了正常距离,还心虚地理了理被他压皱的衣褶,“我、我没想到你表姐都这么大了,要是她就比你大一点儿,我可能刚才就说了……”
“为什么?因为年纪小的好糊弄?”杨糕再次警觉,“但是我表姐跟你差不多大,你觉得糊弄不了她?”
“你在说什么!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陈睦义正言辞,甚至都有点生气了,“我是说你表姐一看就是那种正经人……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是那种比较循规蹈矩的类型,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我们这种、这种……”
“这种年龄差大的?”杨糕嘀咕一声,略一思索,“那你还真看对人了,她估计是接受不了。”
“对嘛,所以我们还是应该找个合适的契机……”
“那要是没找到这个契机呢?”杨糕的手又搂上她的腰,“而且我们的事为什么需要别人接受?”
“你真是……”要是放在以前,陈睦肯定不至于被他这么控制住,但现在不行了——腰部战损让她的武力值大大削弱,昨晚搞得那么昏天黑地不说,今天还喝了酒。
到这会儿那股微醺的劲儿上来,杨糕还刻意将两手扶着她的腰上移,抚上她敏感的两肋。
她彻底不行了,按着他的手掌喘了一下:“算了,有话回房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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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真的不是爱吗?
如果不是真爱,那她为什么会允许自己表现出这样丢盔弃甲的状态,全然信任地、柔软地、诚实地,让自己沉浸在这隐秘的享受中?
杨糕最后动了动舌尖,离开时口水还拉着丝,他撑起身子吻了她涣散的侧脸:“另一边要不要?”
陈睦的手臂柔软地揽住他,回吻了一下,坦诚道:“要。”
熟悉的包裹感再次传来,比刚才还要猛烈,陈睦挺起胸膛大口喘息着,手也探上那柔软的短发,摸小动物一样爱抚。
然后从某一刻开始,那爱抚变成难耐的紧抓,她几乎觉得自己能就这样结束一回。
但就是这种完全失控的模样,让杨糕心底升起些许悲凉,好像她的主要目的就是爽,其次都是其次。
他很想相信陈睦口中的话,哪怕只是模糊的空头支票,可她的行为又总是过于诚实,连试图掩盖的手段都显得分外拙劣。
感知到她愈发高涨,杨糕反而更加不想她爽到,倏忽松了口,逼问一样:“可今天下午你给我的感觉是,你没打算跟我有什么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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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睦的脑袋“砰”地落回枕头上,难受得咽了两口唾沫才缓过劲来,开口声音里满是急躁:“你有毛病吗?干嘛在这种时候说这个?”
身上的人儿似乎怔了一下,好像不太敢相信自己刚才听见了什么:“这难道不是很重要的事吗?”
“是很重要但是……但你不觉得现在说很扫兴吗?”
“扫兴?怎么会扫兴?”杨糕彻底急了,“在我说这话的时候,你脑子里的答案是什么?你就是觉得这场旅行结束我们之间就不会再有联系了对不对?”
“哈?我有说这种话吗?你要是这么恶意揣测那我也没办法。”陈睦说着在他肩膀上猛得一推,这就要起身。
但毕竟成年男子的体重摆在这儿,这一下没推动。
她当然清楚这个问题迟早肯定会提上日程,如果换个情境、杨糕态度再软糯一点,她可能一不小心就举手发誓承诺一生了。
但杨糕这么搞她是真来气——被撩拨得不上不下的,然后被迫谈正事,这是要跟她认真谈谈的态度吗?不,这分明是威胁。
常规来说陈睦肯定当场发作不惯这个臭毛病,可难办的是杨糕赤条条撑在那里的模样,对她的诱惑也很大。
见一把推不动他,陈睦到底还做着继续的美梦,她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自己选吧,要么继续做完我们好好聊聊,要么现在起开我自己再去开一间房。”
“做完,什么叫做完?你的意思是真来也行吗?”
“可以啊,我不是一直说了可以吗?”她说着还不客气地在杨糕胸口摸了一把。
她当真以为自己是在调情,但油腻的手法硬是让杨糕皱着眉头躲了一下,由于躲避不够及时被指尖碰到,还让他忍不住颤了两颤。
怎么会这么让人下头。
杨糕气得身上都开始发红,起身就去穿衣服:“你实在太过分了!”
而对于这样的走向陈睦只觉得诧异,她寻思自己也没干嘛啊:“我到底怎么……不是杨糕,你知道我的脾气,跟我使这种小性子我是绝对不会惯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