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蘅道?:“那就换人。”
假手他人的事,赵元白不做。
热水洗净,赵元白如同侍奉佛祖,一双手捧着香插进了香炉。
烟从青蘅的口中呼出,她红醉的脸比夕阳迷人。
她是这天地唯一的神像。赵元白抚过?她身躯,拂去尘埃。
他虔诚地侍奉她,却在绝望的边缘垂下身,试图吻她。
得到?的不是亲昵与缱绻。
青蘅厌弃的一眼?,逼停了赵元白。
青蘅喘着:“你不是我夫君,你只是工具,少爷,不得越界。”
“这就是你的报应。”青蘅笑,谁叫他关着她,不给她,如今主次颠倒,她也不会给他的。
赵元白的手终究是带上了怒意,青蘅快乐得快接近痛苦的边界。
她身躯不由自已?往后逃,却被?攥住了七寸,进不得退不得,只能一江春水泪流。
说不清到?底是乐是苦,青蘅流下的泪,赵元白舔舐而过?。
青蘅灵魂出窍,管不得他了。
沐浴过?后,青蘅倦倦地躺在赵元白身边。
赵元白擦拭着她湿哒哒的头发。
青蘅道?:“我好像突然,没那么爱我的夫君了。”
工具也能满足她的性玉,夫君也能成为她的工具。
那夫君与工具……青蘅痴哀地笑:“我好像……”
她伸出手去:“在改变。”
她说不上好或不好,但她确实痛快多了。
心里面,好安静,好安静。
庞杂的都成了尘埃,只在炽热的光芒里,有现形的机会。
她伸出手去,攥住虚无。
皇后宫中。
有妃子忧心地劝皇后早做打算。
“前头的王妃,如今的贵妃娘娘,连孩子都有了。”妃子道?,“眼?见着是要做摄政的皇太后。”
“可?如今您才是皇后,将来您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您是孩子的嫡母,她若想掌权,必然会除掉你。”
妃子叹:“当初陛下召她进宫里侍疾,我就隐隐察觉到?陛下对她的情意。这一年,大雍混乱,我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知道?她那边已?珠胎暗结。”
皇后道?:“好不容易从前头的浩劫里活下来,哪能顾得了以?后,能活一时算一时罢。”
皇后的母家在京城的屠杀里,死得干干净净。
她整日素面朝天,穿着丧服,死气沉沉。
“我啊,包括陛下,”皇后笑,“都已?经无能为力?了。”
妃子劝:“娘娘,此时若不想法子,难道?坐等毒酒送上门来。我只怕那人心肠狠辣,这后宫诸姐妹,都沦为她刀下亡魂。”
妃子放轻了声音:“我听?说那大将军是她头一任丈夫,而那两个孩子,算算时间,也根本说不清到?底是王爷的还是陛下的。”
皇后眼?神冷厉了些,妃子噤了声。
皇后道?:“无论那孩子是谁的,总比大雍绝后,让旁人坐上皇位强。如今你我还能安稳活着,也得感谢大将军,感谢她。”
妃子心道?,皇后娘娘真是慈悲心肠,可?惜贵妃娘娘贪婪之心淋漓尽致,嫁马奴不甘攀上王爷,进宫来又勾引陛下,指不定将来要走到?何等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