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全无,与狗无异。
晏翊瞧不上那般行径,可那身上的炙热愈发滚烫,仿若要将两人烫伤一般,还在不住朝上跳动。
宋知蕙喉中又开始发痒,她早在片刻前就已经在忍了,可忍到现在愈发难受,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地开始急咳,随着她急咳时不住颤动,再加上马车行驶在山间的摇晃与颠簸,似是怕她跌倒下去,那坚实的手臂便收得更紧,将那团温软挤得有些变了形状……
许久后,晏翊终是松开了手臂。
宋知蕙像是被抽了魂魄般,整个身子朝着软榻倒去,晏翊眼疾手快,又是一把将她拉住,慢慢扶着让她重新躺下。
宋知蕙眼尾染着薄红,脸颊也添了抹绯色,至于那耳珠,已是红得似火。
晏翊眸光一点一点从她面前扫过,最终落在耳珠上,望了许久,他忽然问道:“可喜欢吃那樱桃?”
宋知蕙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哑声回道:“不喜。”
晏翊淡淡收回目光,“孤喜欢。”
从洛阳回去这一路未行水路,用了半月时间才抵达兖州。
宋知蕙身子其实早已康复,但她不想受累,便一直装作有气无力的模样,晏翊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怕那马车经不住,当真是一直忍而不发,直到最后这两日,似是有些将忍不住,看宋知蕙的眼神愈发摄人,宋知蕙也不敢再装,索性就起身帮了他几次,饶是再卖力,那晏翊似还是意犹未尽。
这几次结束之后,晏翊总是会盯着她看,有时候看她耳珠,有时候看她身前,有时候会拿那冷眸扫那下处,却只是扫上一眼,那眸光便会迅速移开,似染了寒霜般让人不敢多看。
回府这日,刘福早早就在城外相迎,看到这两人的时候,刘福莫名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这二人哪里有了变化,却又无法细说。
直到看见晏翊将宋知蕙从马车上拉下来,刘福那双满是褶子的眼睛倏然瞪大,他先是一惊,待反应过来后便是满心欢喜。
晏翊没有回安泰轩,而是先召集府中幕僚,去了前厅议事。
宋知蕙被刘福亲自送回了西苑,赵嬷嬷也一早就在西苑外候着她,在看到她时,赵嬷嬷脸上虽笑,神情却有几分不自然。
在赵嬷嬷身侧,站着一个婢女穿着的女子,看年岁与宋知蕙差不多大,她笑着上前行礼,缓了声娘子吉祥后,便从侍从手中接过宋知蕙那箱东西。
三人朝降雪轩走时,赵嬷嬷与她说道,“云舒那丫头也不知哪里来的钱,竟在娘子走后,给自己赎了身,这是碧桃,在府内做了七八年,也算是老人,懂规矩,人也踏实。”
说着,她语气里似藏了些怨气道,“娘子放心,这碧桃是死契,走不了的。”
走不了的。
简简单单四个字,宋知蕙却是心头一颤,回头朝碧桃看去。
春末的兖州已能让人落汗,碧桃紧紧抱着那木箱,那额上正冒着细汗,似是感觉到了宋知蕙的目光,她也抬头朝前方看去,朝宋知蕙露出一个惯有的笑容。
宋知蕙神情淡漠地收回视线,待远远看到那降雪轩三个字时,宋知蕙脚下缓缓停住。
赵嬷嬷干咳两声,“还有一事,老奴想提前问问娘子的意思,若是介意,老奴也已让人提前收拾了一个新院子给娘子。”
宋知蕙装作不知,询问出了何事。
赵嬷嬷低道:“是那顾娘子,她殁了。”
“无妨。”宋知蕙声音微哑,垂眸继续朝前走去。
前厅的晏翊,手中拿着册子,正在一面翻阅,一面听那堂内之人禀报事宜,也不知过去多久,晏翊倏然抬眼叫停,唤那刘福进屋。
“让她住进安泰轩,择一间屋子给她。”
晏翊话落,房内之人皆是一惊,只那刘福眉眼间更是欢喜,不必问是何人,他也心里清楚。
正要躬身退出,刘福仿若忽然想起一事,那身影蓦地一顿,抬头便朝晏翊看去。
多年主仆,晏翊也可谓是立刻就觉出了异样,扬声便道:“可有何事?”
刘福那老眼朝堂内旁人扫去,他一时也辨不出这事对于晏翊而言可否重要,便支支吾吾道:“是……是那上月王爷书信回来的事……”
晏翊眼眸微眯,将众人挥退,只留了刘福在前,冷声问道:“到底何事?”
刘福悬着口气道:“王爷先前下令,要处死那降雪轩那三人,但那安宁与云舒两个婢子,在王爷离府的当天,便为自己赎了身,至于那顾娘子,是在第二日夜里自缢的……”
刘福声音越说越低,因那上首传来的寒气太过逼人,说到最后他彻底不敢再张嘴。
原本刘福也是想过差人去送消息过去,但晏翊此番回京有意隐匿行程,若非突发的要事,刘福也不敢擅自做主差人去寻他,且这件事怎么看也怎么不算要紧,只是死了一个姬妾,又不是那宋娘子的事。
“呵……”
上首沉默了许久的晏翊,忽然沉冷地笑出声来。
枉他还怕她回了那院子触景生情,念起那三人来太过伤感,便想着让她直接住来安泰轩,原来是他多虑了,那宋知蕙这般善谋,又怎会真的留了把柄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