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晏翊以为,这是她因突然高热的缘故,才会莫名其妙与他笑,许久后那日,晏翊回想起这个笑容时,才猛然间意识到这代表何意。
第44章第四十四章尊严全无,与狗无异
宋知蕙是一头栽进了晏翊身前的,晏翊当场便白了脸色,他一面将人抱回床榻,一面差人去请郑太医,待听到只是身子太过困乏,才起了高热的缘故,晏翊面上无异,却是在她迷迷糊糊起身喝药时,附在她耳旁低道:“孤还未倦之前,你死不得。”
宋知蕙昏昏沉沉似没听见,面上看不出半分畏惧,只蹙眉一副病中难忍的模样。
因宋知蕙忽然起了高热的缘故,晏翊在洛阳多留了两日,待两日后她高热退去,晏翊才离了洛阳。
回去的马车极其宽大,虽未挂旌旗,但一看便知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宋知蕙躺在车内软榻上,身上盖着层薄毯,虽已经退热,但她整个人还是有气无力,嗓子也是刺痛难忍,时不时便是一阵急咳。
水囊就搁在她枕边,每次咳嗽完,她便撑坐起身用些水,待喝完水后,又赶忙躺下去拉上薄毯合上眼。
晏翊就坐在榻边,看她这两日借着生病的缘由,一路上不言不语,仿佛故意避他的模样,便忍不住嘲讽道:“若不是太医说你只需多休息,孤还以为你是染了什么不治之症。”
宋知蕙轻咳两声,眼睛都未睁开,只哑着声道:“妾是怕过了病气给王爷。”
“孤与你不同,不是那纸糊的。”晏翊继续嘲讽。
宋知蕙终是睁开了眼,朝身侧看去,缓缓道:“是妾之过,妾日后定会多注意,不让自己再如此,既耽误了王爷行程,也扰了王爷兴致。”
比起那日书房的表现,眼前的宋知蕙仿佛又恢复了以往的恭敬与乖顺,但晏翊还是听出了她这话中隐含的怨气,“你是将你的病怨在了孤的头上。”
“妾不敢,妾只是怪自己不争气,哪里敢怨王爷……咳咳……”话还未说完,宋知蕙便又开始咳嗽起来。
晏翊脸色微沉,将那水囊朝她递去,宋知蕙赶忙起身去接水囊,许是太过着急,再加上马车行驶过程中一直在摇晃,她微凉的手拿了两下都未将水囊拿稳,晏翊索性朝她身前挪去,直接将她环在身前,拔开那水囊盖子,递去她唇边。
水里有止咳的药,宋知蕙喝了几口,便觉嗓子有所缓和,她匀了几个呼吸,这才朝晏翊道谢。
又是那般小心翼翼,恭敬乖顺的语气。
“怎么不顶撞孤了?”
耳旁传来晏翊冷笑的声音,宋知蕙眉心微蹙了一下,便是不看晏翊神情,她也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的情绪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想与他拉开距离,重新躺下,他那结实的臂弯却纹丝未动,甚至好似觉出她意图,又添了几分力道,将她环得更紧。
“妾那日是因身体不适的缘故,才稀里糊涂惹了王爷不悦,嗯……”宋知蕙陡然吸了口气,薄毯里的身子也微缩了一下,但缓了片刻,又哑着声道,“王爷不与妾计较,是王爷宽厚仁慈,妾日后身子调养好了,定要好生服侍王爷,已报赏识之恩。”
听出她是有了推拒之意,薄毯内的手掌倏然一顿,但很快便继续起来。
有些事尝过一次,便想要第二次,且那日书房中的舒意是晏翊从未体会过的,饶是宋知蕙那伺候人的工夫会的再多,也比不得真正行事时的包裹与温湿让人沉沦。
一想起那日,身后的呼吸声愈渐粗重,那掌心的温度也愈发炙热,宋知蕙细眉拧起,在他即将探入的瞬间,拉住了他的手。
“王爷……”宋知蕙轻咳道,“妾这身子近日实在难以承受……不如、不如妾来帮王爷舒缓一二?”
看她在他怀中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哪里还有力气帮他?再者,已经试过了那一处,别处的美妙回味起来都似是少了些滋味。
晏翊长出一口气,将那手从薄毯中拿出。
宋知蕙也暗松口气,可等了片刻,身前那臂弯还是迟迟没有松开。
“王爷?”宋知蕙低唤一声,晏翊那刚压下的意动,却因这一声被击溃。
他索性直接将她从身前抱起,让她彻底坐在了他的腿上。
仲春的正午衣衫皆薄,尤其是宋知蕙一直缩在薄毯中,那身上衣裙便更加轻薄,几乎瞬间就能感觉到来自晏翊的炙热。
“王爷。”宋知蕙连忙出声提醒,“这软榻恐是经不住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样的话,那日书案上那一次又一次激烈的碰撞便再一次涌入晏翊脑中。
马车还在不住前行,即便晏翊一直未动,那马车自身带来的摇晃已是足以让那舒意愈发浓重。
“若不想……”晏翊似当真被染了病气一般,嗓音也沉哑得可怕,“便闭上嘴。”
车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晏翊那极度强忍下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缓缓睁眼,入眼却是轻薄衣衫与那丝滑微凉的墨发,在马车的摇晃中,墨发内白皙脖颈也若隐若现。
恍然中,他又想起那书册中的画面,最开始几页里那男人便如同现在这般,环抱着怀中之人,从后吃着那脖颈与耳珠……
“嗤。”
晏翊忽然冷嗤一声,让自己将目光从宋知蕙身后移开,可便是移开,那些画面却未曾一道消失,脑中还是会浮现出之后那男人低三下四趴在女子身上,两人吃来吃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