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刃离开片刻去对接消息,回来时,只觉檐下氛围变得同方才不一样了。
他愣愣看着,云里雾里。
“什么事。”萧云铮扫了他一眼。
“主子,翊善坊传信,说并无动静。”
萧云铮眉峰一挑,目视着她:“公主失算了。”
殷灵栖不在乎地笑了笑:“世子,要赌一场吗?”
“赌什么?”
殷灵栖望着浓稠的夜色。
“赌今夜事发之地,是皇城司猜对了,还是我猜对了。”
萧云铮微微颔首,好整以暇看着:“彩头是什么?”
“答应对方一件事罢。”殷灵栖抬手一指雾刃:“比方说,我要他。”
雾刃也不知道这把火怎么突然就烧到他身上了。
他感受到了杀气。
他百口莫辩。
“主子,永昌坊那边,我再增派人手去盯着。”雾刃想起什么,急忙找补。
萧云铮声音冷冷,忽然发问:“永昌坊的定位是提审的犯人供出的,公主的消息,又是从哪得来的?”
“怎么,你要审我?”殷灵栖抬眸。
萧云铮俯下身:“公主手底藏了不少得用的人吧。”
“是有很多得用的,不过没有藏,明面上摆着呢,我府上那些俊美的男子,还不够多吗?”殷灵栖面色从容。
萧云铮盯着她的眼睛:“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又是什么意思?”殷灵栖微微蹙起眉,满目茫然。
“啧,”萧云铮轻啧一声,“这张脸,惯会蛊惑人心。”
“报——”
宿刃披着一身冷雨,撑伞焦急阔步迈入堂中。
“主子!永昌坊有杀手现身,十人雨夜行凶,分散袭击坊中人家,欲借这场大雨毁尸灭迹,被皇城司伏击的人手制止。”
“哦?”萧云铮挑眉:“可是我赌赢了?”
不可能。
殷灵栖皱起眉,在心底紧张盘算。
韩十娘被她攥在手中,不可能骗她。即便要骗,也不必用那么复杂隐蔽的信件传递假消息。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
“再等等。”殷灵栖道,“平白无故去屠永昌坊做什么?那里既无达官显贵,也无财富满盈的富商,都是些寻常百姓。既然是为了搅乱朝堂而来,不图钱不图权,杀他们做什么?”
“声东击西?”
两人异口同声。
深夜,齐聿白听着窗外雨声,起身走到书柜前。
他取开一本古老的典籍,搬动内里玄关。
书房内忽然露出一扇暗门。
他走进去,背后,暗门悄然关上。
密室里燃着无数灯盏。
齐聿白走上前,数了数,又添上十盏。
烛火的光影映着他眼底阴郁,他垂下眼睫,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