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摊上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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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戏班的班主醒来之后,沉默着说他并不知道是谁袭击了他,只记得眼前一黑,人就倒了。
而侍卫是追小偷一路追了过去,听着动静不对就去看,结果被看不清面目的人捅了一刀,也倒了。
路行止当然能看出班主撒了谎,甚至还能推测出,班主跟凶手熟识,才会代为隐瞒。
他没说什么,只让班主留下养伤,打算顺藤摸瓜。跟班主熟悉的人,这个范围很小,慢慢排查就行。
路行止再次谢过见义勇为的护卫和沈葵。
沈葵在看到雪山戏班主时就明白,风波将至,而他不小心踏上风浪的边缘,不谨慎的话很容易卷进去,幸好路行止是个好的,不会特意提他,还会保护隐私。
沈葵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场案子一直查到出正月,也没个究竟,也不知道到底谁干的。
话题早就转移到京城郊外新建的学堂,说是以后给皇室子弟读书用的。
“那干嘛要在郊外建,留在城里不好么?”有人问,“城里条件不是好多了,什么都有。”
“嗨,那你就见识少了不是?城外的那个是武校,能跑马能射箭,还能学凫水,地方特别大,城内还有一个文校,教授诗书礼乐,两边学校分开上课。”
哇喔,原来是这样呐,真是大手笔啊,还专门修个武校,不愧是皇家啊。
有人像听故事一样感叹着,有人立刻想到,修建学堂就需要人平整土地,搬运重物,岂不是需要人手?正好去挣个外快。
有充足人手的情况下,学堂建的飞快,很快就搭起框架修缮完整,能够入学了。
所有亲王府都赶紧把自家孩子塞了进去,以求博个眼缘,说不定有什么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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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澜的“腿伤”养的差不多,就听说宗学要调一部分学生去新学堂,做交换生。
他满头问号,现在有交换生这个说法吗?还是他孤陋寡闻了?
来报信的沈葵说:“不光调学生,还要调先生过去,秦先生就在其中,说是给皇家书院帮忙。”
“这也算是好事吧?皇家书院的师资力量,设备肯定更强吧?这不是能学到更多东西?”
沈葵有气无力说:“好什么呐,管的超严的,据说内阁和翰林院的大学生们会轮流来上课,保证十日里至少有四堂课,兵部的将军副将来教武艺骑射,行军打仗等等,要求很严格。以后我们要受苦了。”
沈知澜缩头,幸好他还能躲两天。
沈葵就是来互相伤害的,他故意桀桀怪笑,“哈哈哈你你以为你躲得过么?宗令爷爷说了,那交换的三十个学生,就有你一个!虽然你腿还没好,但可以先去上文课,武课就在旁边看着,但人一定得去!”
补药啊,他不想上学!
沈知澜蒙着脑袋,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但掩耳盗铃是没用的,该上学还是要上学,他在家养了近两个月,差不多该好了。
沈知澜重返学堂,受到同窗一致欢迎,还有一堆笔记,加上更多的课堂作业!他哭笑不得,再三抗议,还是被驳回。
写呗,慢慢写。
不过在宗学没待几日,就要去新成立的皇家书院做交换生。
新书院在宫城的外围,一个战地十几亩的,金雕玉琢的院子,据说曾经是个很受宠亲王的宅邸,走几步就能进宫,当时的皇帝对幼子爱如珍宝,特意选的地界,只是后来闲置了,现在正好拿来做书院。
沈知澜慢悠悠的走进去,很快在名单上找到他该进的班级,天地玄黄,他正好是“地”班。
再看分班名单,霍,全是熟人。沈潭沈葵沈玄许等等,大家进度差不多,也就分到一个班了。
沈知澜又看,发现“天”班的熟人同样不少,像沈与华沈与钰沈与锐,年龄比他们稍长,就分到更高一级的班级,学的更丰富。
不过先前关于皇家书院的吹嘘都落实了,能来授课的都是当朝大儒,学识渊博,武课先生也是各个体格健壮,经验丰富,让人受益不浅。
沈知澜申请了伤假,在一边旁听,以后还要补上实操。
教武课的先生人近中年,看着其貌不扬,还有点敦实,不像个武将,一上课就让所有的学生跑圈,锻炼体力。
连着三圈下来,各个都累的像狗,直喘气。
褚王府的世孙沈与镇连着跑了几圈,再看着悠闲漫步的先生,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