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竹靠在墙角休息,他这体力,走不到多久就得歇上一歇。
沈玉竹接过拓跋苍木递来的水囊,看向不远处的院落,那好像是废弃的屋子,院子里有个大水缸。
然后,沈玉竹眼睁睁地看着那水缸动了动。??水缸动了?
沈玉竹以为大白天的见了鬼,这南蛮如此诡异,见鬼也不无可能。
他连忙拽了拽拓跋苍木的衣袖,指着前面的水缸示意他看。
水缸此时正左右晃动着,拓跋苍木目露警惕,将沈玉竹护在身后。
他们看见那水缸的边沿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一位身着奇怪衣服的少年从里面爬了出来。
他颈上和腰间都挂满了银饰,这就导致他虽动作鬼鬼祟祟,但身上的银饰却哗啦作响。
那少年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沈玉竹看着那人背对着他们将身上的东西解下丢在地上后身姿敏锐地轻跃而出,又一件件将那些东西重新戴在身上。
沈玉竹一言难尽地看着那少年做贼似的左顾右盼后拍拍身上的灰尘潇洒转身,正好与他们对视。
少年惊得跳起来,“哇!见鬼啦!”
沈玉竹:……他还没叫这人反倒叫起来了。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沈玉竹他们不是鬼,少年走近,面色不善地叉腰。
“喂!你们怎么站在这里吓人啊!”
南蛮话和中原话很是相似,只是口音更重些,语速快的话沈玉竹猜一下也能猜出来。
他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南蛮少年,“我们只是在此处歇息,你的举止更奇怪吧?”
少年轻哼一声,“看你们这样子也不是南蛮人,我叫阿善,你们是来南蛮做什么的?南蛮可不欢迎外来人。”
沈玉竹挑眉,“我们从中原来此求医。”
名叫阿善的少年打量了他们几眼,面前这瘦弱的中原人的确看起来病怏怏的。
“那你们来这里也没用,都说了南蛮不欢迎外来人,不会有人愿意医治你们的。”
阿善语气很是嚣张,说完他又话语一转,“不过如果你们愿意答应我一件事,我倒是可以破例为你看看病。”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拓跋苍木已经用目光判断了一遍这位少年的危险性,得到的结果是没有后他便沉默地站在一旁。
“你会医术?”
沈玉竹难得遇到一个愿意跟他们搭话的南蛮人,便想套套话,他知道少年人的心气都高,故意用轻视的眼神看着他道。
“看你的年纪也不像啊?”
阿善受此怀疑差点急得跳脚,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你这人有没有眼神啊?我可是南蛮神医的弟子,就算我不会,我师父也会!”
沈玉竹浅笑安抚,“你竟然是神医的弟子?那想必那位神医定然很厉害吧?”
“那当然!”阿善洋洋得意,“我师父那可是……”
阿善突然收住话,警惕地看向沈玉竹,“你好阴险,居然想套我话。”
“你误会了,我只是求医心切罢了。”
沈玉竹被戳穿了也不慌不忙,跟拓跋苍木呆久了,对方的无赖他也学了不少。
阿善又看了他一眼,煞有介事地点头,“也是,你看起来就活不长了。”
沈玉竹还没说话,一直沉默的拓跋苍木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拓跋苍木身上在战场浸染出的杀伐之气又岂是一个不知世事的普通少年能抵挡的?
阿善当即被吓得后退几步。
沈玉竹拽住拓跋苍木的衣袖,“你说得不错,既然你看出来了,可否愿意带我们去见那位神医?”
阿善觉得被一个外来人吓唬住的自己有些丢人,不过他还是又离拓跋苍木远了些。
“如果你们离开南蛮的时候愿意带上我一起,我就带你们去找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