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苍木睁开眼,看到沈玉竹靠坐在床头上的身子在一点点往旁边滑落。
他用手扶住,给沈玉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让对方靠在他的身上。
拓跋苍木动作很轻地解开沈玉竹手心上的纱布。
那道狰狞可怖的伤痕就这么横呈在莹白如玉的手上,也不知日后会不会留疤。
分明他的殿下最是爱漂亮。
拓跋苍木隐忍地闭上眼,南蛮……
*
“你们这么早就醒了啊?”
沈玉竹打开房门就看见阿婆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他昨日折腾了一通今天醒来脸色也不太好,只勉强地笑了笑,“是啊。”
谁知这眼神时好时坏的阿婆一眼就看到他裹着纱布的手,当即放下手中的竹篮向他走来。
“你怎么受伤了?是他打得吗?”
阿婆看向一旁的拓跋苍木,一副若是沈玉竹点头,她就要将墙上挂着的那把剑取下斩了拓跋苍木的模样。
沈玉竹看见阿婆眼里的严肃之色匆忙解释,“不是,是我不小心碰伤的。”
那阿婆也不知信没信,只是缓和了些脸色,语重心长地对拓跋苍木道。
“你夫人还怀着孕,你要好好对他,你若是对他不好,你夫人这么漂亮可有得是人对他好。”
拓跋苍木眼神微变,好不爽,但又不能对老人家出手。
沈玉竹拧了把拓跋苍木的后腰,笑着道,“您说得是。”
谁知阿婆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沈玉竹一眼,叹了口气,“哎,你就护着吧。”
“……”沈玉竹脸颊一热,他哪里护着了?
见阿婆转身就走,沈玉竹一拍脑袋,差点将正事忘了,“阿婆等等,您昨夜提到过蛊,那您可知南蛮有谁会这个?”
阿婆茫然地看着他,看样子是真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我昨夜和你们说了什么吗?”
沈玉竹还没出声,拓跋苍木就上前揽住他的肩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没什么,昨夜多谢您的收留,我们待会儿就走。”
阿婆点头,“吃过粥再走吧,别饿着。”
看着阿婆走到厨房给他们舀粥的身影,拓跋苍木低声道。
“她好像是真的不记得昨夜她说了什么,我猜应该是那蛊在作怪,我们不要惊动了那蛊,我觉得蛊应当是活物。”
活物……
一想到拓跋苍木体内有这么个东西,沈玉竹就烦躁不安。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快点去南蛮深处为好,南蛮族长绝对知道这秘术。”
吃过早膳,沈玉竹与阿婆告别,那阿婆在袖中摸索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她递到沈玉竹的手中。
沈玉竹接过一瞧,是个用布缝制成的小老虎,做工很精细,“这是送我的吗?”
阿婆笑眯眯地看着那布老虎,“是啊,你长得很像我的弟弟,他从前总缠着我给他做这布老虎。”
阿婆泛着白翳的眼中有着温柔的怀念。
弟弟?沈玉竹没再多问,道谢后与这位充满着故事与秘密的阿婆告别。
*
沈玉竹与拓跋苍木沿着村落向南蛮的深处走去。
这一路上他们遇到的情况与昨日很像,家家户户的南蛮人无一不是无视他们。
有些胆大的南蛮人还会瞪他们一眼,用带有恶意的眼神看着他们。
如果不是顾及着高大的拓跋苍木,这些人大概已经提着棍子冲上来将他们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