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顾临钊的语气带了点哄小孩的敷衍,说:“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傅弦音:……
她是没喝多,但酒精在她身上,也多少是有点作用的。
原本谨慎的心在不知不觉间打开,原本死守的底线在悄无声息间后退。
她听见自己说:“你好烦。”
“你到底要干嘛。”
她嗓音没了骂人时那股脆生生的劲,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反而带了点黏糊糊的尾音。
顾临钊看着她,轻声说:“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傅弦音,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傅弦音坐在床上,正在一点点搜寻着自己的记忆。
她昨晚回房间的时候,胡程程还没到。但等她洗完澡后,胡程程已经睡着了。
返程的时间她记不准确,这个在群里发消息估计也不会有人能回,胡程程睡着了,她也不能直接叫她起来。
思来想去,最合适的倒还是去问顾临钊。
于是她就去问了。
可能是酒壮怂人胆,昨晚问的时候傅弦音没觉得有什么,今早醒来后她才觉得自己是疯了。
顾临钊当时跟她说的是,让她不用定闹钟,睡到几点算几点。
傅弦音睡前还在说怎么可能睡到几点算几点,赶不上回程的车了她自己怎么回去。
结果还真一觉让她睡到了日上三竿。
身边的那张床已经空无一人,傅弦音闭了闭眼,恼得只想给自己来一巴掌。
她爬起来收拾东西,拿着房卡准备到楼下退房,谁知刚一到大堂,就看见顾临钊坐在那边的沙发上。
似乎是有什么感应,顾临钊抬起了头。
他站起身,走过来,极其自然地帮傅弦音接过了手上的箱子。
傅弦音问:“他们呢?”
顾临钊说:“回去了。”
傅弦音说:“那你呢?”
顾临钊说:“等你。”
这句“等你”说得简直过于自然。
以至于傅弦音甚至都觉得,如果自己表露出什么震惊之类的情绪,都会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于是她只是点点头,把行李箱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就去前台退房了。
房卡前脚才递出去,顾临钊后脚就推着她的行李箱一块过来了。
他手指搭在行李箱的把手上,姿态懒散地道:“走吧。”
傅弦音跟着他走了两步,出门被寒风扑了一脸后才反应过来。
“去哪?”
她问。
陆河宇的车已经停在了酒店门口吧,顾临钊顺手把两人的行李箱都提到了后备箱,他给她拉开了车门,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言简意赅道:“先上车。”
傅弦音感觉自己似乎没得选。
就算是贼船,她也得跟着贼一起在汪洋大海上漂。
车门被顾临钊关上,嘭得一声,傅弦音看着他的身影,忽然就想起来前夜,顾临钊问她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