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正和霍长鹤在讨论赤莲教的事,琳琅快步到门外。“主子,安辞州说有急事求见。”“安辞州?”霍长鹤沉吟,“他怎么来了?”这些日子安辞州也没闲着,他认识了姜言牧,一见如故,俩人经常混在一起。姜家有自己的信息网,还有很多藏书,姜言牧又是这一代年轻人中最出色的,胸中自有韬略,安辞州和他谈天说地,讨论法制法度,不亦乐乎。关键的是,安辞州觉得,姜家这个信息网很有用,如果他也能,也会,那和京城的消息通传速度就会加倍。姜言牧虽没有问过,但也知道安辞州身份特殊,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幽城。他爽快表示,如果需要,可以帮安辞州传信。是以,安辞州到幽城后的第一封家书,就是由姜家传的。除了最初来的时候和霍长鹤见过面,再后来就是只有宴会吃饭的时候他才来。霍长鹤几次找他,都没有见到。今天竟自己来了。“快请。”安辞州匆忙进来,手里还拿着封信。“王爷,王妃,京城出事了。”颜如玉对此事无感,霍长鹤毕竟记挂着六皇子,还是紧张。“何事?”“齐将军带兵进京了。”齐德隆,齐冬蔷的爹?颜如玉诧异:“带兵?带的什么兵?”“他所在之地距离京城遥远,如果是带他自己的兵,恐怕早就被发现,”霍长鹤快速打开京城周围的地图。手指点在一处:“这里,是守京城的门户,他若真有心带兵入京,不是虚张声势的话,应该会带这里的。”安辞州看一眼地图:“王爷神了,的确如此,他就是带的这里的兵马,直奔京城。”颜如玉呼吸微紧:“他不是这里的统帅,怎么调得动?莫非……”他杀了统帅,反了?难道,这就是他让齐冬蔷来这里的真正用意?说是让她护送安辞州来,实际是为了她和安辞州一同来避难?可颜如玉又觉得太过奇怪,齐德隆也不是贪恋权势的人,再说还有齐夫人看着,夫妻二人过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干要这种掉脑袋的事?霍长鹤摇头:“恐怕不是反,齐将军的为人我了解,他应该是被调入京。”说罢,拿过安辞州手中的信,但信中简单几句,并没有详细说明。字迹是首辅的,想必也是怕千里迢迢,信若有个闪失,容易走漏消息。霍长鹤看看信上日期,再算算行程:“恐怕,他已经到京城不下七天了。”颜如玉打开自制台历,霍长鹤拧眉:“这几日是历年皇帝进围场的日子。”莫非……围场有变?……申城内,墨先生擦擦手,脸色不悦地看着地上一具毫无反应的死尸。“抬下去吧,烧了。”又废一具。小厮进院,就看到他阴冷的神情,脚步不禁微顿一下。头垂得更低。“先生,京城那边来信了。”墨先生漫不经心把帕子扔进火盆:“念。”小厮打开信,轻声念:“太子已决意谋反,准备在围猎之日行事。”墨先生动作一顿,阴沉的脸上总算露出几分笑意。“这个蠢货,终于要决定自寻死路了,算是个好消息。”小厮轻吐一口气:“恭喜先生。”……太子坐在马上,志在必得。他已无路可退,今日若不拿下皇位,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再者,现在全是利他的局面,他没可能输。皇帝沉声道:“逆子,你们母子的所作所为,朕已经知晓,此时你母妃在此,已全部招认,你还想栽赃别人?”李贵妃被捆着,嘴里堵着东西,泪流满面,呜咽不止。她眼含热泪看着太子,想传达什么信息。但,太子根本不看她。“父皇,您放心,母妃会为您陪葬的,到地底下,也是一对恩爱夫妻。”李贵妃一怔,停止呜咽。皇帝也微怔了一下,短促大笑:“好一个心肠歹毒的东西,连你生母都不顾了。”“朕是一国之君,你母妃不过是妾,何来夫妻?”皇帝话中的意思,和方才六皇子所言,异曲同工。太子脸色骤变,目光阴毒。六皇子缓缓勾起一个笑,无声用嘴型骂。“贱种。”太子怒上头顶,吼声响彻四周:“给本宫杀了他们,一个不留!”“逆子,”皇帝怒喝,“你现在放下刀,悬崖勒马,朕还能给你们母子一个全尸!”太子冷笑:“父皇,这里全是儿臣的人,儿臣凭什么放下刀?”“你的人,”皇帝怒气冲天,“这天下都是朕的,何来你的人?”太子举刀:“试试就知道了。”话音落,六皇子射出一支信号箭。随即,喊杀声震天!太子惊愕回头,见从四面八方,密林中,围场外,帐篷后,哪哪都是人。为首一人策马而来,银盔银甲,手执长枪,胯下棕色高头大马。他疾如闪电,威风凛凛,浑身带着只有在战场上厮杀才会有的凛冽杀气。正是大将齐德隆。他所率的兵马,正是城外关口护城军。“皇上,臣来救驾!”一马当先,到两军阵前。宛若杀神降临,完全不是太子所带领的那些人所能比。太子脸色苍白,眼睛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齐德隆,你怎么会来?你无诏私自进京,此乃死罪!”“你竟敢私调兵马,更是死罪难饶。”齐德隆嘴一撇:“太子,你还是先看看你自己吧,你率兵进围场,围住皇上意图弑君,这是有诏的吗?”“你让你舅舅调动兵马,这不是死罪吗?”“再说,本将可不是无诏,私调。”他从怀里拿出令牌,金灿灿:“看清楚了,这是皇上赐的金牌。”太子惊愕:“什……么?”齐德隆把令牌收好:“本将不擅长言辞,请永王殿下和你说吧。”六皇子微笑颔首:“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觉得季德顺是投靠了我,想利用他反打探我的消息,其实那些消息,不过是我故意透露给我的。”“太子,束手就擒吧。”:()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