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到喉结的位置,关颂青敏感到反复吞咽,舒遥摁住他喉结:“哥哥你别动了。”
关颂青被舒遥摁得很痒,他别开脸咳,船身突然在这时候晃动一下,舒遥重心不稳往前扑,脸对脸的距离太近,她的唇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贴在了关颂青脸上。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舒遥一下子撑起身来,还一把拉正了被撞歪的关颂青。
“怎怎么开船了?”
舒遥心慌气短,快步走到右舷开门去驾驶舱。
“郭叔叔,怎么就开船了?uncle来了吗?”
船员老郭跟了明琛十几年,听舒遥问,他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回答她:“明总没说要来啊,他刚才给我打电话,说的是带你和朋友兜兜风嘛,我看你们都上船了就开啦。”
“uncle没说要来吗?”舒遥满脸疑惑。
“是啊,”老郭想起明琛刚才的语气和些许嘈杂的背景音,说,“明总今晚不高兴的嘛,怕是要找人麻烦啦,哪有心情出海啦。”
“不高兴?”
舒遥更不解,明明在来之前uncle还开开心心的。
“应该是因为那句‘相亲宴’吧。”
舒遥回头,关颂青就站在她身后,神色如常。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羞涩,一与他对视就想匆匆别开眼,她又看向老郭:“那好,那麻烦郭叔叔了。”
“不麻烦,”老郭笑着挥挥手,“你们玩开心就好啦,飞桥上准备了酒水点心,你快带这位靓仔上去玩吧。”
舒遥退出驾驶舱,顺手关上了门。
右舷通道太窄,关颂青便先转了身往前。
二人回到主人房,舒遥刚才的药膏已经被关颂青整理收好,舒遥想起刚才的意外,几分难为情地说:“我不是故意的,颂青哥哥。”
关颂青略回身,揽着她肩膀让她往前去飞桥,顺手揉了揉她的发:“故意的也没关系,被你亲一下,是我占便宜。”
看他笑得轻松,舒遥紧张的情绪才终于释放些许。
二人一同上了飞桥,舒遥走到船尾的U型沙发坐下,关颂青紧随其后,手里还带着她的披肩。
随船阿姨早已准备好酒水餐食,游艇各处还有鲜花装点,夜色浓稠,岸上霓虹斑驳,集馥园的热闹还清晰可见。
关颂青替她披上披肩,看她视线远眺,也知她心事重重。
“在担心uncle?”
舒遥轻轻嗯一声,又几分惶恐地看他:“我们要不要回去?”
“我们回去起不了什么作用,反倒让uncle为难。”
“是么?”舒遥还有些不确定。
此时夜风轻轻起,送来海水微微咸湿的味道,关颂青看着集馥园的方向,想起以前。
“你uncle这辈子没几个真正在乎的人,你算一个。你的成人礼被人办成了相亲宴,他必然是要找人麻烦的,他不想吓到你,也希望你开心,所以才把你支开。”
“他会找谁麻烦?”
“谁的主意就找谁的麻烦,”他笑笑,“你放心,不会是童影。”
舒遥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担心童影?”
关颂青舒了口气,笑道:“若不是她直接点破,今晚不会这么尴尬,你呢,平时瞧着任性迷糊,其实你比很多人想象的要懂事,也很会察言观色。今晚如果没有童影,以你的性格,就算看出来是相亲宴也不会多说什么,你从来都是挑着无伤大雅的小事耍耍小性子,真正受委屈的时候都是一言不发,觉得自己忍忍就过去了,所以你自然会担心挑破这一切的人,但你放心,你uncle从不对女人红脸,最多就是不跟她来往。”
关颂青的话说完,舒遥偏头盯着他,像是入了神,他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她那双盈盈的眼才转了转。
夜风轻柔,舒遥却眼圈红红。
她故作轻松:“我没有委屈。”
却越说越委屈。
她知道自己不该奢求太多,她本是个无人可依的孤女,能有兄长和长辈宠爱已经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过个生日而已,大家开开心心比什么都重要,她那些小情绪她会自己化解。
可
一阵疾风拂过,她没忍住吸了吸鼻子,下一秒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