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琛上楼打断了这场质问。
舒遥听见敲门声,着急忙慌就从明庭怀中挣脱,像只受惊的小雀,在衣帽间乱窜着找裙子。
她一连开了好几个柜门,明显是乱了方寸,却还不忘催着明庭:“你快出去,告诉uncle我马上就好。”
明庭却一副闲适的模样,伸手整了整衣领,略抬眉尾看她:“我们已经上来有一会儿了,你让我现在出去告诉明琛你在换衣服,你不觉得有点不妥吗?”
舒遥的脑子终于转了过来,刚才的酒劲儿也跟着返了上来,她突然浑身发烫,红着张脸站在柜门前,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门外又响起敲门声:“宝贝,换好了吗?”
舒遥顾不上明庭,匆匆往门口跑了两步回应:“马上好了,uncle,你你找我有事吗?”
门外的人回答:“uncle怕你心情不好,所以来听听你有没有偷偷哭。”
“怎么会?”舒遥心虚回头,明庭还在整理自己的西服,就好像他们刚刚才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她赶紧答复明琛:“我没有心情不好,我换好衣服就来了。”
“那好,”明琛终于放心,“码头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你换好衣服就随uncle去兜风好不好?”
“好,”舒遥应,“我马上就来。”
“多带件披肩,uncle在门口等你。”
门口等?
舒遥一下子瞪大了双眼,猛一回头,明庭正双手抱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她。
她赶紧往回跑,推着他往外走,“你快出去啊!”她低声斥他,“你在这里我怎么换衣服?”
“出去和明琛大眼瞪小眼么?”
舒遥立刻由推转拉,双手拉着他就往浴室走,“你去浴室躲一下,我不叫你你不许出来。”
“行,”明庭任由她拉拽,“别再求我给你拉拉链就好。”
舒遥脚步一顿,立刻停了下来。
她迟疑着回头看他一眼,明庭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不因明琛在外等候而面露难色。
舒遥不信邪,双手反到背后去摸那枚小小的隐形拉链扣,十指寻到拉链的缝隙往上,她准确捏住拉链用力一拉。
纹丝不动。
她掌心因紧张生了些汗,连指腹也跟着潮润,偏她这礼服的上半身自带束腰鱼骨,又紧又勒,那条拉链也做得小而隐形,多试两下几根手指都又红又痛。
她气恼撒开手,又幽怨回头盯他。
明庭不为所动,一副“你不开口我就不动手”的看戏模样。
他倒是看好戏,她可答应了明琛要赶紧换好衣服出去!
“你你帮我一下。”她极难为情地说。
“你就是这么请人帮忙的?”
舒遥嘟着嘴,不情不愿开口:“哥哥,麻烦你帮我一下。”
明庭脸上终于有了极轻微的表情,但那双狐狸眼依旧幽深莫测。
舒遥不敢看他,不仅是因为拉链拉不下来的尴尬。
她以前也遇到过同样的状况,拉链拉不上去,拉不下来,系不了身后的蝴蝶结,解不开腰后的绑带,这些“小忙”她都找明庭帮过。
可那时候她只当他是哥哥,哥哥顺手帮妹妹的忙,天经地义。
一旦这兄妹情变了味
她突然浑身一颤,是明庭的指尖,插入她与礼服的空隙,让本就紧绷的上半身更紧,她甚至有呼吸微窒的错觉。
拉链在他手中丝滑往下,礼服如花缓慢绽放,少女鲜活的身体便在这释放中苏醒。
脊骨纤纤,缓起缓落,曲线延伸至礼服更深处,小小的一对腰窝半藏半露,若这拉链再往下一点点,便是禁忌。
明庭移开视线。
束腰鱼骨在她腰际留下道道浅粉,蝴蝶骨被礼服边缘磨出了痕迹,他用指腹轻轻覆上,问她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