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许仰头,做势要去吻他的唇,谢辞序伸手抵在两人之间,没能让她得逞。
她的红唇印在了那枚戒面上。
像是烙印下痕迹。
谢辞序想,倘若这是场古老的仪式就好了,只要他足够虔诚,封印也足够他们彼此纠缠,不死不休。
他什么话都还没说,岑稚许反倒慌乱,碎发垂落下来,遮住漂亮灵动的狐狸眼,“你动心了?”
谢辞序没有看她,手指拂开她的发丝,说了违心的话。“没有。”
“跟你奉行的一样,及时行乐,只看朝夕。”
如果她懂得举一反三,该问他,这句话究竟是真是假。
可她只是扬起笑,不再有所顾忌,冰凉的指尖沿着他敞开的衬衣领口往里钻,可惜手肘却被领带桎梏住,没能如愿摘到那朵傲雪红梅。好在她的指甲够长,用甲缘够到了一点,谢辞序倒吸一口凉气,喉结滚动,额间青筋也随之暴起。
他冷着脸拽住她的手抽离,岑稚许眨颤眼睫,表情显出几分无辜。
“我不知道你会有反应……”
谢辞序平息着昂扬迭起的燥意,不知是被她的大胆还是天真打败,总归有一样,让他束手无策。索性将她拖过来,罩着她的手触碰她渴求又好奇的地方,“真不知道?你觉得我该信哪句?”
“一个字都别信。”
岑稚许这下老实了,上次就算了,她只顾着满足自己,没对他进行任何身体的挑逗,今天恰好是一时兴起,也存了心思想掩耳盗铃、混淆视听。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似乎比上次的尺寸更为可怖。
“网上说,男女在某些方面的感受很相似,但也因人而异,有些人完全没感觉,运气好的话,身体欢愉的程度会加倍,你上次没有碰……”她说不出口,以逐渐低声的咬字含糊带过,“我才想着试试看。”
这个车里最危险人是她才对。
反正也是她挑起来的,索性也不用避讳,何必担心她受不住。
“没碰你的,就拿我做实验?”谢辞序看穿她,“都说了因人而异,就算我有感觉,你也未必会爽。”
他每个字都还算隐晦,唯独最后一个字骤然转了风格,让她心头也跟着突突一跳。
岑稚许不免为此心惊肉跳,试图比划,却又形容不出来,“它好像比上次更……了点。”
谢辞序深深吸气,一瞬不瞬望着她,“你的感觉没错。”
“那怎么办?”这话问得好像有些多余。
谢辞序整理衣摆,将褶皱抚平,“现在才想起来问我怎么办,是不是太晚了。”
岑稚许面色潮红,很想和他接吻,可他现在似乎自身难保,她又不好轻举妄动。
总归是自己弄成这副局面,她提议:“不如我帮你?”
“帮?怎么帮?”谢辞序还在竭力平复气息,自制力强大至此,仍有余力为她将裙摆往下拉,遮住一双裹着裸色丝袜的长腿,指腹捻过,薄薄一层,并不厚,也不知道冬天她还不会穿得如此少。
很可惜,这份美丽要夭折在他怀中了。今晚就它撕碎,或许她明日会考虑舍弃视觉搭配,多照顾一下她那脆弱不堪的身体。
才几月,手就凉成这样。
他不动声色地扣住她,将之包裹在掌心,撩起眼皮,“用我上次帮你的办法?”
上次他用了两个地方,唇和手,滋味各有千秋。
身体仿佛有所感应般,浮出包裹那截手指的感受,岑稚许下意识并拢双腿,先否定其中一个答案。她点了下唇,“这里肯定是不行的,我没有那个耐心,也不喜欢你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我。”
谢辞序:“你希望居高临下的人是你。”
他说了一半,她喜欢的是昔日高高在上的人,对她俯首称臣。
如此隐秘的感受,连她都是最近才发掘的,他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你让我停下来的时候,眼睛是睁开的。”谢辞序记得那日的每一个细节,包括她颤抖的身体、偶尔不经意流露出的冷静,以及那朵被仰视时,徐徐绽放水珠的花。
他真的已经将她看透了,透过伪装的皮囊,直视她骄傲不容践踏的灵魂,“如果让你匍匐跪地,你会觉得屈辱,本能地感到愤怒与被轻视。”
“这才是你不愿意的理由,对么?”
岑稚许很少在人面前有这种局促拘泥之感,她面上的笑意渐渐抚平唇角,用了博弈中最胡搅蛮缠的那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