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更舒服吗?”她仰头去寻他的唇,吐息落在他颈侧,自己也在挪动位置探索,寻找更高的阈值。
“可以。”谢辞序说。
指骨的动作骤然停下来,他终于选择亲身上阵。
她垂下眸子,看它一寸寸消逝。
像是游戏终于玩到通关,狰狞跋扈的邪恶青紫色势力,终于被慢吞吞游弋的粉白色水母吃掉。
为了减轻她的痛苦,谢辞序可谓是用尽浑身解数,没有一刻闲下来,确保方方面面都照顾到。
唯有那双黑亮的眸凝锁住她,观察她的表情变化,以此来控制节奏,询问她的感受:“痛吗?”
岑稚咬紧唇,努力熬过起初的不适后,本能对眼前人溢出爱意,挑衅道:“很shuang。”
“……”谢辞序被她一噎,发狠似地往下压,不忘追问,“现在有没有更shuang?”
岑稚许不甘示弱地咬他,直到察觉彼此呼吸都随之一滞。
她仰起下巴,掩不住地洋洋得意道:“你呢?”
“勉强。”谢辞序乌眸凝着她,“现在是说真话时间。”
她不明所以,任由他将她撞得颠簸,眼睛都眯起来,漫不经心地问:“什么说真话时间?”
“我知道你在骗我。”谢辞序一字一顿,面上越是平静,底下越是疯狂。“我前段时间去了京北大学,跟刘老聊起你,他说,你两年前就毕业了。并且,所学专业也不是历史类学科。”
两人境地陡然倒转,脚踝被他牢牢握住,架于肩侧,睨下的视线如同今夜的初雪般凿下。
“我只是想明白,你骗我,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
第47章陷落“圣诞礼物,我很喜欢。”……
明明有这么多机会跟她摊牌,他却非要选择在此刻说出来。在此之前,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这份隐忍能力让她不免为之咂舌。
“既然是前段时间知道的答案,你忍到现在才告诉我。”岑稚许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狈,脖颈处氤氲的薄汗,早已被他用唇舌吻过一遍,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被他的气息侵占。思忖斟酌的空间一再被掠夺,她每说一个字,连接处的感受便异样清晰。
本就起伏不定的呼吸也乱了节奏。
她咬紧唇关,扯出一丝笑痕,“谢辞序,你要是去当卧底,应该也能做出一番成就吧?”
“更适合做卧底的人是你。”谢辞序并不在意她话语中的嘲弄,手臂拖住她的脊背,强势地中断了节奏,“我之前跟你提起实习的事,你刻意避开回应,只说你最近一段时间都不需要,引起我的误会。我看你咬文嚼字、混淆因果的本事,挺厉害。”
现在好不容易逐渐品尝出跟他做的个中滋味,卡在不上不下的节点,要她将到嘴的食物吐出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让她说真话,在他面前褪去一切伪装,身体和灵魂都坦诚相对,也没那么容易。
岑稚许往前够了几分,环揽他的腰,就这样当着他的面,脱离了他的禁锢,翻身跨坐他腿上。她这副举动完全超出谢辞序的预料,他眉梢压下,幽暗的目光看着她将它吐出来,而后扶着,又贪多、贪足地完全纳入,不留丝毫间隙。
他试图阻拦她的行为,却又怕伤到她,手臂横亘在彼此之间,倒成了她的助力,帮助她耍小聪明。
岑稚许的视线比他稍矮一截,却不影响她扬起眉梢,同他四目相对。局面瞬间被动,双方都忍不住倒吸凉气,战局呈现白热化的状态。
“那当然。”她缓了几口气,才察觉完全到顶对初尝情事的她来说,还是有些勉强。她假装自己游刃有余,同他百分百契合,实际只有自己知道,这份饱涨感几乎抵达胃腔。长期处在饥饿环境下的人,蓦然被塞满了珍馐,强烈的满足感冲击大脑皮层,随后才是漫长的消化过程,这份饱腹感带来的异样感受,并不似想象中那样美好。
至少,被撑坏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应该是动一动。
可谢辞序除了拦她那一下,便没有再给出任何动作。
她抿了抿唇角,压住想要他深凿的心思,将刚才陡然中断的话续接上,“一开始我也说过了,我们都不是善男信女,你也同意过,让我为自己留有余地。”
“你为自己留有余地,就是隐瞒自己的学习、工作情况。而我唯一能找到你的方式,就是在原地等你召唤。”
谢辞序眼眸压下无形的晦涩阴霾,措辞令人心惊,“你把我当什么?一条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狗。”
岑稚许的脑子都要被他烫昏掉。他真敢说啊。人权平等的时代,她什么时候对他进行过这种精神驯服?
胡搅蛮缠。她脑子里只浮出这几个字。
她分明不赞同他的话,可是他所描述的词句,像是钉下了一颗无痕钉,刺痛感席来的同时,身体浮出隐秘的颤栗感。
“你这形容词有失偏颇。”
面对眼前压迫感强到几乎能逼人溺窒的男人,她非但没有生出退缩,反而被棋逢对手的兴奋激起更恶劣的心思。“我又没有让你做过分的事。难道说只是接吻,对你而言,也是勉为其难敷衍我?”
今日的谈判可谓是字字珠玑,谢辞序险些被气笑,不可抑制地想起被她抛弃的那位——他的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