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人都不敢拿出来,你倒好,内核稳定,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
冉颂舟讲话很有意思,娓娓道来,哪怕有明确的主题,也不会突兀地跑出来,而是先将人引到那个氛围里。
平心而论,岑稚许那时候大概正在经历叛逆期,行事也乖张,现在想起来,其实也未必尝不出一丝甜味。
至少,她也曾无意间帮助过那个女孩。
岑稚许神色柔和,却也对冉颂舟生出几分警惕,指尖翻动聊天记录上划。
停留在最开始的位置。
“冉先生加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谁,还愿意做我的军师。”岑稚许想逞口舌说他忍辱负重,又觉得这样不合适,只疏离道:“看来冉先生是诚心做这桩生意。”
冉颂舟并不急于这一时,“谈小姐晚了半步,辞哥刚坠入爱河,他这人也就是看着冷情,真要是栽进去,不搭个半条命,哪可能走得出来。”
想到谢辞序,岑稚许心脏莫名刺了半分。
她并未放在心上,关注点全在另一处地方,“冉先生,你见过我。”
“只是有个模糊的印象。”冉颂舟道歉,“雨夜太深,看不清具体轮廓。所以我才想着不如靠着缘分,在大海里捞针,谁知道上天眷顾我,这种找法都能碰上。”
悬在心口的石头落下来,岑稚许决意尽量减少同冉颂舟的接触。
“冉先生,我对你朋友挺感兴趣的。”她点到即止。
冉颂舟应该是听过不少有关她的传闻,须臾的沉默后,轻笑:“谈小姐的兴趣能维系多长时间?”
岑稚许抿唇,“说不准。”
“那我先排队。”冉颂舟摆正态度。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恋爱也要先排队的。排什么?等她对谢辞序腻了,率先挤掉其他候选人,任她挑选?
“冉先生,你这话要是让谢辞序知道了,确定不会引得好友反目吗?”
冉颂舟要的是徐徐图谋,看得自然也比常人开。“那又怎样?”
“没有人规定,爱情非要给友情让步。就算辞哥也钟意你,我也可以跟他抢。”
岑稚许要被这强盗逻辑绕晕了。
她瞥了眼微信小号里,谢辞序发来的信息,压下这种不明觉厉的第六感,“算了,你们之间的事,抛出这么个罪名,我可担不起。我要的那两样东西,你开个价,合适的话,我让我的助理代为交易。”
就此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冉颂舟被打个措手不及,跟谢辞序聊起来时,开玩笑道:“辞哥,你说我是不是没戏了?她甚至都不肯和我见面。”
谢辞序对这些并不关心,想起岑稚许对各类表情有独钟,淡声说:“除了谈小姐要的那两样,剩下的我照单全收。”
“你家那位宝贝也喜欢这些?”冉颂舟说,“这么小众的爱好都能凑上,倒也挺巧的。”
“她在拍一档文物修复的纪录片,藏品都是借的别人的。”谢辞序敛眉,把自己刚才的话推翻,郑重道:“我亲自去淘吧,不然显得对她不够重视。”
具有收藏价值的孤品,又不像二奢市场,转手根本不会影响其价格。谢辞序连这种细节都要在意,冉颂舟算是惊了个彻底。
不过他面上的笑意明显淡了几分,没有告诉谢辞序的是。
谈家的那位大小姐,最近也在折腾一个传媒公司。听赵业明说,她心思全花在上面,投资没花多少,主要是基于个人爱好。她最大的爱好是什么,哪怕休学都要专程回国做,天底下,哪能巧合成这样。
轮到冉颂舟笑不出来了。
冉颂舟目光下移,瞥见谢辞序手腕上那枚表,知名奢品最普通的款,刚过五位数不远的价格,在市场上连价格都炒不动,一路跌价。跟谢辞序表柜里动辄百万千万的表相比,根本不够入眼。
“辞哥,怎么戴这种?”
谢辞序淡淡挑眉,“女朋友送的。”
他平时戴腕表的次数不多,偶有出席重要场合,才会挑上一块。戴这么一块不符合身份的表,恐怕逢人便得解释一句,按谢辞序寡言的个性,竟也不嫌麻烦。
冉颂舟扯唇,“人不在你还秀恩爱?让我酸都没地酸。”
两个人各怀心思,这顿饭局匆匆结束,谢辞序作为什么疑窦都不知道的那方,向冉颂舟问了些相关知识后,便离开了。
又过了一周的功夫,岑稚许收到了冉颂舟的藏品,顺带附赠了份礼物寄过去。
没见着真人,冉颂舟也还算沉得住气,说了句要是还碰到不错的,就给岑稚许留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