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绑的三人剧烈挣扎,被官兵死死按在地上。
陈皎问徐昭道:“徐都尉,我朝律令,奸杀者当该何罪?”
徐昭回答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陈皎:“很好。”
说罢又对村民们道:“诸位胆子小的可得避开些,一会儿见了血,恐冲撞了诸位。”
人群中的一位妇人忽地冲了出来,咆哮道:“狗官!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们大郎……”
话还未说完,被捆绑的村民一刀毙命,被当场斩杀。
官兵下手干净利落。
众人哗然。
那妇人受不住这个刺激,疯了似的向官兵扑去厮打,直接被捅死。
被斩杀的村民家属个个都发起疯来,不受其他村民劝阻,手持棍棒去打官兵。
他们哪里是官兵的对手,顿时死伤十多人。
不论男女老少,通杀。
现场见了血,才把这群村民震慑住了,再也不敢往前抗衡。
陈皎冷冷地注视他们,铁血权威不容人进犯。
旁边的崔珏瞥了她一眼,似乎在那一刻,才明白徐昭为什么会臣服于她了,因为她真的很悍利。
那种权威者的气魄不容人质疑,仿佛她生来就该是王者。
崔珏的心情一时很复杂。
这样的陈九娘无疑是吸引人的,虽然平时不大正经,但在关键时刻绝对能支棱起来,叫人信服。
甚至连她画的大饼都叫人觉得说不定哪天就实现了,因为她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她可以。
官兵们一步步逼退前来闹事的村民,谁也不能阻止她继续刨坟。
红堂村的存在实在不是好兆头,为了瓦解该村,陈皎决定对村民大肆捕杀,该抓的抓,该落狱的落狱。
不仅如此,她还要把挖出来的无名尸抬回城里进行游行,从舆论上击破薛良岳苦心塑造起来的慈善形象。
唯有从舆论上占据上风,才利于衙门行事。当薛良岳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总能造就声势把他逼出来。
这回他们刨出八具异常的尸体,大部分都是血肉被剔过的,有些已经成为碎渣,有些则被拦腰斩断,各种都有。
那些尸体毫无遮掩抬进城,差役敲锣警示城里的百姓,告知他们同福客栈是黑店,谨慎住店。
这冲击是巨大的,先前听到传闻人们半信半疑,现在直接把尸体抬出来警醒世人,全都炸了。
有些胆子大的百姓跑去看情形,几乎每具都是沾着少许腐肉的骨头,有人受不住那个刺激,直接吐了。
先前金三郎说同福客栈是黑店,街坊邻里还不大相信,如今搞了这么一出,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一些住过同福客栈的百姓受不了骂骂咧咧,有人哭丧道:“我前阵子才住过同福客栈,吃过笼饼,他们家的笼饼油水足……呕……”
也有人幸灾乐祸,“叫你贪吃!这年头的油水可来得不容易!”
“杀千刀的!什么薛大善人,简直人面兽心!我方才壮着胆子去看官府抬的尸体,哎哟我的天娘,全都是骨头,得剔多少肉来卖啊!”
“那同福客栈开了二十年呢,得杀多少人啊?”
“是啊,我就说,开间客栈怎么这么挣钱,原来挣的是黑心钱!”
“依我看呐,红堂村的乱葬岗只怕埋着不少冤死鬼!”
“难怪红堂村家家户户都发财呢,说不定他们村也跟薛大善人是一伙的,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
这事件带给人们的冲击委实太大,不少人三观俱裂。曾经人人夸赞的善人结果是披着羊皮的狼,实在难评。
那些尸骨经过警示后被送到义庄,等待认领。
他们其实多数是外地人。
同福客栈也不是谁都杀的,得挑不容易出岔子的对象,要么有财,要么有色,若是硬茬儿,通常不会主动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