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蒋郎君,你可要想清楚了,切莫乱认祖宗!”
这话把那位姓蒋的村民唬住了。
要知道乱葬岗是以前发生战乱时埋的万人坑,正常情况下村里人是不会葬在这里的。
他们之所以闹将,无非是要保住薛良岳不垮台,他关乎着全村人的生计口粮,自要想法子阻拦。
不曾想陈皎的先礼后兵把他们这群文盲唬得一愣一愣的,倘若真被扣上妨碍公务的帽子,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姓蒋的村民犹豫时,有人不信邪,怂恿道:“如若惊动了英灵,你们衙门又当如何?!”
陈皎:“我陈九娘立马三跪九叩撤兵,替你们红堂村修建祖宗祠堂赔不是!”
众人各自沉默。
陈皎厉声道:“我就问你们,这个坟堆里埋的是谁家的祖宗,若答不出来,休怪我对你们红堂村不客气!”
徐昭也道:“现在仵作已经在乱葬岗发现了两具尸体疑窦重重,你们的地盘上发现来历不明的尸体,全村人都有杀人的嫌疑,谁也别想推脱干系!”
听到这话,村民们全都炸了,纷纷骂道:“狗官!你莫要含血喷人!”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红堂村杀人?!”
“简直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把他们赶出去,我们不能忍受这般冤枉!”
面对村民的群体激愤,陈皎不予理会,下令道:“挖!”
说罢看向方才要认祖宗的蒋姓村民,厉声道:“蒋郎君可想好认祖宗了?!地里头埋的是何人,姓甚名谁,多大年纪,因何原因葬在此地,你可回答得出来?!”
蒋姓村民不敢答话。
陈皎用开盲盒的方式来威慑他们,叫人面面相觑,她高声道:“让仵作来回答你们,地里头的冤魂究竟是不是你们红堂村人所害!”
“陈九娘你休要血口喷人!你凭什么质疑我们红堂村?!”
陈皎柳眉一横,颇有力战千军的架势,蛮横道:“我呸!那薛良岳开窑子做黑店,手上沾染了多少人血,你们红堂村会不知道?!
“龙江县彭家妻女在同福客栈被迷晕送至城里的柏堂逼良为娼,那张翠英被虐杀致死,其弟张正勇在客栈无故失踪。
“乱葬岗发现来历不明的尸体,你们红堂村人几乎全村村民都在薛良岳的产业底下做事,他干着什么勾当,你们会不知?!”
众人不服,纷纷叫嚷:“简直荒谬,我们村哪个不是干着正经差事,领的工钱?!”
“莫要跟他们论理,这群狗官不讲道理,行事全凭一张嘴扣帽子!”
村民们义愤填膺,好似恶狼恨不得扑上去撕咬她的肉。
看着那一张张吃人血馒头的嘴脸,陈皎动了杀机。
在大兴村她能忍下钟家村民的暴动,因为他们手里没有沾人血。
但红堂村不一样,这里的村民没有一个无辜者,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助纣为虐,非但隐瞒不报,反而还加入其中。
陈皎命人把彭大立父女请过来,先前在柏堂里被捉的三个村民也被于二毛带了上来。
马春怕彭宝春受刺激,一直搀扶着她,轻拍背脊安抚。
陈皎指着被捆绑的村民,看向围堵的众人,问道:“这三位在柏堂里当差,他们是红堂村村民,诸位可认得啊?”
人群开始骚动,气氛变得恐慌。
陈皎看向彭宝春道:“你且把你阿娘张翠英的死因细细说来,我陈九娘替你做主,替天行道。”
彭宝春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指着捆绑的村民,哭道:“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把我阿娘奸污致死!
“我阿娘她死得好惨啊,因不愿做娼,被他们打得头破血流,并扒光了衣裳拖进屋里奸污。
“当时我就在外头,被他们按在地上,让我看阿娘受辱……”
她声泪俱下控诉,浑身颤抖,再也不愿回顾曾经受到过的屈辱。
陈皎冷酷问:“方才是谁说你们红堂村的村民是干的正经差事,领着干净的工钱啊?
“好汉且站出来,我陈九娘今儿与他辩一辩,你们红堂村的人该不该杀!”
现场无人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