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今天在后山悬崖处小小赚了一笔,加上话本分红,他方能在刚才的危急关头买下那道足以抵挡元婴期修士一击的防护屏障。
现在大抵也用不到了。
瞥见堂下那青年略微有些熟悉的侧颜,陈颂声眯了眯眼,只觉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可惜现在并没有足够的时间供他在记忆长河里挑挑拣拣,那蓝衣青年便再度开了口。
“黄休文……是吧?”蓝衣青年说话依然和煦,却莫名让人察觉到一股冷意,“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怎、怎么会……”黄休文目眦欲裂,盯着自己那双深入墙壁的银斧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挡得住我的双斧!”黄休文瞪着那双有些可怖的眼珠,“那可是用中阶玄铁淬炼过的……中阶玄铁……”
围观的几个弟子有些看不下去了,大声反驳他道:“这可是秋拾师兄!有什么不可能的?”
秋拾。
这个名字怎么……
一瞬间,陈颂声的思绪被拉远,回到了宗训时期。
堂下蓝衣青年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容与那日在水幕中瞥见的容颜骤然重合。
他想起来了!
这青年就是那位法学院的又一位偶像级师兄,同时也是道友会副主席。
只是那时秘境中他所呈现出的气质与今日大相径庭,才叫陈颂声一时没能联想到。
堂下,对峙仍在继续。
接连被周围弟子呛声,本就心神不宁的黄休文愈加愤怒,捡起地下杂物就要朝着那人的方向砸去。
可惜他的想法注定落空,手臂甚至才刚刚抬起,一道枷锁阵法就从天而降,死死拴住了黄休文的肘弯,叫他无法再动弹。
见此情形,陈颂声眸色一深。
当真不愧为道友会的副主席,他甚至都没看清这位秋拾师兄是何时结的印,手速快得叫人只能看见残影。
“这位道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秋拾师兄又往黄休文的方向走去两步,他出口的每一句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却总能感到其中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我……”黄休文咬着牙,似是在绞尽脑汁地找出两句可以狡辩的话来。
沉默良久,他最终低下了头。
见对方认了罪,秋拾师兄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收了身后的蓝色屏障,递给边上执法队的弟子一个眼神。
后者会意,连忙上前,用特质的阵法镣铐代替秋拾师兄的阵法,押着对方往功世堂外走。
黄休文垂着头,双手被镣铐锁住,一身灵力无法使用,活像个丧家败犬。
他的两个银斧已经深深嵌入了墙缝里,只余下外侧一点刀缘。秋拾师兄自然没有忘记此事,上前握住木柄,只消轻轻一拔,便将那看似牢固的斧头拔了下来。
他将一双斧头递给执法队的弟子,嘱咐其一起带去执法堂。
犯罪嫌疑人被带走,围观弟子散的散走的走,一通清场功夫做完,秋拾这才想起一旁才受过惊吓的小师妹。
邹静这时也才堪堪回过神,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妹。”
视线里出现一双白色长靴,邹静听见声音,这才抬起头来。
秋拾师兄较她高了大半个脑袋,此时微微垂着头,温和询问道:“方才的涉事弟子我们已经带走了,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受伤?”
“啊?”邹静愣了一下,转而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见此情景,秋拾师兄弯了弯唇,从怀里拿出一个留影石,“我方才已经大致了解过前因后果,今日之事虽说那个弟子承担了主要罪责,但碍于你二人在功世堂引起的轰动……”
“可能会受到一些惩罚,不过不会太重,顶多就是打扫卫生、整理功世堂之类的。”秋拾师兄将留影石递给她,“……之后,你可能还需要与我去执法堂了解一下具体细节。”
邹静连忙应了一声,伸手接过留影石,正要与他一同往外走,瞥见一边还在等待的臧金子等人,这才想起自己的几个同伴。
联想到方才秋拾师兄极为厉害的掐诀手法,邹静忽地想到自己与那黄休文起争执的根本原因,当下脑子一抽,不自觉出声,“秋师兄,你擅长传送阵法吗?”
“嗯?怎么这么问?”被她这一喊,秋拾师兄停下脚步,转过半个身子,“阵法方面,我还算了解吧。”
“是这样,我有一个师弟,现在正烦恼于如何在两地之间建立稳定的长期传送阵法,奈何周围没有格外擅长传送阵法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