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说孔温?”
他翻了个身,微微撑起上半身从上往下看着她,嘴唇拉直,意味深长道:“你果然还记得他。”
虞秋烟闻出了几分醋味,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意外,毕竟他如今瞧着沉稳不少,听说他一直跟着姜大人,想来姜大人也费了一番苦心。你可不要想岔了,我就见了他一面。”
章启点了点头,漫不经心。
“嗯,姜一跬确实很是费心。”
虞秋烟又将话题绕到了他身上,疑惑道:“你今日在东宫没有饮酒吗?”
按理说,今日太子大婚,他这当皇叔的,也该帮衬着招待宾客才是。
章启摇了摇头:“不过小饮了几杯,他们平日里不敢劝本王酒。”
虞秋烟看着他沉敛的模样,不由想着郑凡柔讲的话,那些话他除了醉酒后,平时可很少在她面前讲出来。
她随口叹着:“太子平日里和善,敬酒的人只多不少。”
“你先前成亲那日,听闻好些人帮你挡酒哩。你这当皇叔的怎么也不帮这点忙。”虞秋烟接过话。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咬住了嘴唇。
灼热的呼吸同她的相撞,虞秋烟愣了一瞬,面上热热的。
“别人府上的事情你那样操心做什么,你怎么不操心操心本王。”
“你有什么好操心的?元星她白日里就强装镇定,最后……唔——”
“你还有空想别人。”他低声控诉。
虞秋烟腰间的腰带被捻动着,整个人滚进了他怀中,她听着章启胸膛轻动,笑起来:“太子好歹喊你一声皇叔……”
章启又俯身轻咬了一下,里衣不知不觉被解开,虞秋烟猛然低头,瞥见满眼春色,忍不住想,他真是越发轻车熟路了,连解衣裳都比以前更熟练……
他扣住她的手,力道渐散,俯身倾向她的额头,好似是虞秋烟主动在吻他。
双手往下,轻轻一触,听得虞秋烟轻哼出声,章启敛下眉眼,继续吻下去,嗓音沙哑下来。
“春宵苦短,本王不灌他酒便是留了情面。本王成亲时他可丝毫不顾忌叔侄之情。王妃不如想想本王现在在想什么?”
烛火轻燃,屋外分明在下雪,屋子里却春光融融。
“你不是想要在……”
他俯身贴耳相向,虞秋烟眼睛亮了一瞬,下一秒便被人的捂住了眼睛。
衣衫拨动之间,章启抬起手,越过她的头顶,拉动着锦帐合上,同心结坠下的流苏边轻轻摇晃。
“本王允你试试?”
虞秋烟的脑子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她今日果然厉害。几句话就将人哄得这样开心,往日里始终不松口的人,竟然在清醒时,就允她为非作歹。
可到后来,却还是她先败下阵来,只需轻轻一推,她就软软地倒了下去,仿佛纸老虎一般,一时狼狈……-
元星的婚事赶得巧,成亲月余,便到了她的生辰,太子为了给她庆生,请了京中戏班子入东宫搭台表演。
虞秋烟听说的时候倒是很为元星高兴,她二人上街便喜好去梨园。
但实际上,元星消息灵通,总能知道这京中新排的曲目。
虞秋烟以前都是跟着元星出入梨园,这才渐渐喜好上的听戏。
前世待在山庄别院日子乏味,更是只有听戏这一个热闹的爱好了。
春光日渐和煦,树枝之间新茂密的嫩叶,暖洋洋的日头照得蜜树落下一片斑驳的树影。
密树之后的戏台之上,正旦同贴旦主仆二人一人一语,反正出演着一出“惊梦”。
“你可来晚了,方才一出失空斩,你可错过了。不过这个也不错,这是京中新近扬名的戏班子……”元星转头却见虞秋烟发了愣,不由推了推,“发什么呆呢?”
台上的花旦折腰回身,眼含风情,嗓音清亮婉转。
“她唤什么名字?”
元星笑道:“芸娘——她算是班主呢,当真厉害。”
耳畔的声音渐渐远去,虞秋烟当然认识这是芸娘,乍然在东宫瞧见倒叫她晃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