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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沾到枕头，林缈就睡着了，甚至都来不及在意顾昭是留下来早睡了还是出去继续玩那些幼稚的游戏。

这一觉林缈睡得很踏实，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他以往睡觉跟五感断绝一样，打雷都打不醒，今天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却还是能偶尔感觉到其他嘉宾们玩累了，蹑手蹑脚回来睡觉，还有在半夜窝被子里聊天的。

林缈确信那时候自己是睡着了的，那些细节都只有片段，他甚至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

不过即使半夜的时候偶尔能感受到其他人的动静，林缈这晚上睡得也还算不错。

真正被“吵醒”的，是快天亮的时候。

也不能算被吵醒，大概是身体变好的缘故，他已经不像刚穿进来的时候那样睡着的时候被人打两拳都不会醒来。

身旁的动静很轻，却很突然，像是受到什么惊吓，猛地坐起身子。

林缈被这不大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顾昭坐在他身侧，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似乎在确认什么，但渐渐的，里面的情绪带上了些许迷惑。

原本林缈还带着困意，突然之间就醒了。顾昭不是普通人，这么大清早的被惊醒，还用那么一副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他的第六感让他有一种被抓包的错觉。

林缈当即警惕起来，在脑海里大喊系统，让系统上报一下，看看顾昭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缈自己则是关心地坐起身，询问顾昭发生了什么？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顾昭捉住了，力道甚至不算小，可能刚刚人还没清醒，所以没注意到。

眼前的人一副好像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都神情，死死抓住自己面前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是在林缈询问过后，眼中的迷惑渐渐变成了迷惘，最后摇了摇头。

顾昭说：“记不清了。”

与此同时，系统626也报备回来，说问题解决了。大概是记忆松动导致顾昭回想起来了其他世界的片段，1号是整个穿书局穿越世界最多的，精神力太过强大，能够突破系统封存也是有可能的。

林缈的冷汗刷一下就下来了，难怪顾昭刚刚看他是那种眼神！

这是分明把他认出来了，可又疑惑他好像和记忆中的不一样，从而怀疑梦里的人是不是他吧……

还好他发现得快，不然还真有可能出事。

林缈赶紧抬起空出来那只手，拍拍顾昭的肩头：“做噩梦了吧，梦睡醒之后很快就忘记了，不要去回想，容易得精神衰弱。”

这点倒是有科学依据的，他可没胡诌。

顾昭乖顺地点点头，看上去似乎有些累，很小心地朝他这边靠了靠。

林缈记忆中的顾昭总是那么游刃有余、意气风发的，他还没见过对方这么脆弱的时候，而且似乎还是因为他不小心将其他世界的事情带到了这边，才让对方记忆松动的。

他让顾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抬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握着他手腕的手微微紧了紧，像是怕一松开，就会再失去什么一般。

大概不是错觉，林缈感觉自己的肩头有点湿。

他好像把小朋友弄哭了？

第208章只是梦

莫名其妙的罪恶感差点没把林缈淹死。

如果是其他世界，林缈或许还没这么重的负罪感。

相比起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1号，甚至是林缈自己，都经历过无数世界，顾昭才二十来岁，生活在这个没有任何不科学的因素、最平凡最和平的世界，怎么不算小朋友呢。

就好像干净洁白的画纸上落下了墨点，即使最终会变成艺术品般的画卷，林缈依旧有些舍不得。

可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林缈不太会安慰人，再心急也做不了什么，尤其是顾昭一双眼睛湿漉漉看着他的时候，看得他心都要碎了。

“没事了，没事的。”他捧着对方的脸庞，拇指拂过眼下的泪痕，鬼使神差地，林缈微微坐起身，亲吻了下那低垂着的眼睑，挂在睫毛上的细碎泪珠沾到唇上，显得有些冰凉。

好像很久之前，也是这么哄过某个人，林缈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安慰有什么不妥。

但顾昭好像是被这么哄住了，很快就平复下来情绪，只是看上去依旧有些低落。

林缈还是那副哄小朋友似的语气，连声音都放得低缓：“再补会儿觉？还是想出去透透气。”

顾昭松开了捏着他手腕的手，却把手指挤进他的指缝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能陪我出去散步吗？”

“当然。”林缈莫名觉得心脏在刚刚好像漏跳了一拍，大概是被面前这张脸给霸凌了。